頓時心生嫌惡。
“不要碰它。”她冷冷說。
書生似乎這才發現還有個人,回頭朝幼兒看來,不免微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姑奶奶。”
“你來干什麼?”
“我……避雨啊。”白衣書生朝外指了指,附近方圓十里內,只這麼一間破廟,我只好到此處來。
幼兒冷冷道:“帶著你的馬離我遠點。”
破廟不算大,還有不少漏雨的地方。
書生自顧自找到一處角落,把廟里的干草都歸攏起來,點了個火堆,又不知從哪里摸出幾個芋頭,擱在火堆里烤著。
幼兒之前是冒雨把菜花安葬了,回來后也沒心思做別的事,以至于到現在身上的衣裳還是濕的。
畢竟還是春日,坐久了還是覺得冷。
幼兒朝那堆火看了眼。
書生微笑道:“姑奶奶如此霸道暴性,想來不會需要火堆這種東西的。”
幼兒冷笑一聲,別過臉去,看向外面的雨。
時間久了,身上的衣服倒也慢慢捂干了。
但雨卻始終不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天色也慢慢的黯淡下來。
幼兒覺得腹中饑餓,摸摸身邊,除了菜花留給她的那個干硬饅頭,竟一無所有。
她看了看饅頭,想到菜花,輕輕嘆了口氣,把饅頭收了起來。
她向來身子強壯,餓一頓也沒什麼,便干脆靠著墻,閉上眼睛睡覺。
想著睡醒了雨停了,再出去找吃的。
誰知她剛閉上眼,鼻端便傳來一陣香暖的味道。
睜眼,是那白衣書生,正用棍子把火堆里的芋頭撥出來,剝著皮吃。
見幼兒看過來,他微笑道:“姑奶奶吃一個嗎?”
“不稀罕。”
幼兒冷冷說完,閉上眼睛。
但那股香味卻拼命朝鼻孔里鉆,不但睡不著,反倒覺得更餓了。
她摸了摸懷里的饅頭,坐著沒動。
“既然有饅頭,為何忍著不吃?”書生的聲音傳來。
“多管閑事。”
書生待要說話,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馬蹄聲,以及大聲呼喝之聲。
幼兒聽出那聲音屬于那幫黑白長袍的男人,眸中殺意一閃,立即跳起來,握住長劍,躲到門邊。
那書生不明所以看著她。
幼兒冷冷道:“待會這里會有一場惡戰,你若要活命,最好躲起來,或者離開這里!”
“為什麼?”
“有幾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要來了。”
“朗朗乾坤,哪里來那麼多賊人?我不信。”書生哈哈笑著,合身躺到干草上,閉上眼睛,竟呼呼大睡起來。
幼兒氣的冷笑:“不知死活,待會被殺,你可別喊冤!”
說話間,那幾個男人也發現了破廟以及里面的火堆,立即跑進來。
趁著他們不注意,幼兒一劍上前,一擊而中,當場刺死一個長袍男子,隨即身子在半空中靈活的轉了兩圈,劍尖連挑,又連續刺死兩個人。
五個人,瞬間解決掉三個。
余下兩人大吃一驚,喝道:“臭丫頭竟敢偷襲,納命來!”
卷2:第三千八百二十一章 一個也跑不掉
幼兒輕飄飄落在地上,劍尖指著他們,怒道:“你們殺了菜花,我今日便殺了你們為她償命!”
其中一人喝道:“區區一個低賤的丫頭,死便死了,也配叫我們為她償命?”
幼兒冷笑道:“原來所謂的江湖人士,就是你們這種濫殺無辜的無知之輩,今日我才算見識了!”
她一直夢想中快意恩仇,縱馬逍遙的江湖,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這讓幼兒又是失望,又是傷心。
她因為這江湖的險惡和血腥而失望,更因為菜花的無辜慘死而傷心。
長袍男人喝道:“云鏡,我們一起上,宰了這臭丫頭!”
另一個長袍男人沒說話。
幼兒道:“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她舉起長劍,蹂身而上。
兩個長袍男人也立即接招圍攻她。
論武功,幼兒的武功不在他們之下,但她畢竟餓了一天,又因菜花的死而傷心,在兩個人的圍攻下,逐漸體力不支。
這是一道彎刀從斜刺里沖來,幼兒舉劍去擋,不妨另一個男人的刀沖著她后心便砍了過來。
幼兒擋住這邊,便無法顧得上那邊,眼看著就要命喪當場。
誰知后心那一刀卻忽然轉了方向,刀也隨之脫手,遠遠飛出去。
幼兒心內驚疑不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論理,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但刀就是脫了手。
幼兒只一念而過,手中動作不停,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左手拔出靴中短刀,一刀插進長袍男人的胸口。
男人哼了聲,便倒在地上死去。
幼兒動作不停,轉身又去殺最后一個長袍男人。
便是被另一人叫做云鏡的。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幼兒確定自己可以將之擊殺。
她半蹲在地,不停喘氣,利用這一點空蕩,盡量調整呼吸,恢復體力。
男人后退半步,似乎要離開。
“這個時候想跑?晚了!”幼兒立即縱身躍過去,長劍在半空中舞出劍花,猶如水銀泄地,萬千繽紛。
男人一聲不吭,舉起圓刀抵抗。
幼兒卻是越戰越勇。
她本就是武學之上的天才,年幼時貪玩,加上身份尊貴,沒有人敢與她真的對打,導致她雖有天分,卻缺少實戰經驗。
如今她獨自在江湖與人廝殺,每打一場,實戰能力便飛速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