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見他堅決不肯走,又說什麼要緊事的,便懶洋洋的出來了。
“小靳大人不去侍奉太子,跑到我這里來耍無賴?這卻是稀奇事。”
“三殿下,我想向您討一個人。”
“你向我討人?”趙元齊笑了,“這就更稀奇了,莫非小靳大人是看中了我那里的某個美人?快說說,什麼樣的美人能入小靳大人的眼睛。”
“不久之前,三殿下帶人去了牢房,帶走了幾個犯官家眷,可有此事?”
“有啊。”趙元齊輕描淡寫的承認了,“昨夜睡得早,醒來閑著沒事,聽說這批犯官女眷都要販賣為奴的,正好我這里缺人伺候,便隨便挑了幾個。”
靳嵐忙道:“其中一位姑娘,是我從前認識的故人,還求三殿下割愛。”
“哦?她叫什麼名字?”
“衛紅鸞。”
“衛紅鸞?”趙元齊搖頭,“沒印象。”
他不過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當作選玩具似的隨手點了幾個人,連容貌長相都沒注意,更別說是名字。
靳嵐卻以為他是不肯給,不禁有些著急:“還求三殿下割愛,我靳嵐必定報答。”
趙元齊挑眉:“看來這女人對你很重要,是美人?我不記得我選的那幾個女眷里頭,有什麼出挑的美人啊。”
靳嵐心想,紅鸞還不叫美人?
至少比三殿下屋里那些美麗千百倍。
以三皇子的性情,若看見了紅鸞的美貌,絕不可能無動于衷。
難道說,紅鸞真的不在這里?
靳嵐將信將疑,始終懷疑趙元齊是故意不肯交出人來。
卷2:第三千七百五十八章渺無音訊
想了想,他直接跪下:“三殿下若放過衛姑娘,我一定有所報答。”
趙元齊笑道:“如果讓你背叛太子,從此跟隨我,你可愿意?”
靳嵐立即搖頭:“這不可能。”
“我就知道,其實即便你真來,我也不敢用。”趙元齊聳聳肩膀,“實話跟你說,我這里沒什麼衛紅鸞,你去別處找。”
“可是……”
“靳嵐,本皇子難道還與你扯謊不成?”趙元齊沉下臉來,“如此糾纏,簡直荒謬,給我滾!”
“既然三殿下如此說,本官也只好相信。”靳嵐沉聲,站起身,“告辭。”
趙元齊道:“你該不是要搬出太子來?”
“臣正有此意。”
“哼。”
趙元齊不屑,轉身回去。
雖然他對此不屑,但能讓靳嵐如此看重的女人,他還是涌起了幾分興致,叫來身邊侍奉的太監,問:“之前去刑部帶來的幾個人呢?”
太監忙道:“回三殿下,那些宮婢已經都交給皇后娘娘,分配到各處了。”
“有沒有一個叫衛紅鸞的女人?”
“這……奴才還真是不清楚。”太監為難,“這些犯官家的女孩進宮為奴,便不能再用原本名姓,已經讓管事嬤嬤重新取名,分配下去了。若要查起來,倒有些難度。”
“查不到就算了。”趙元齊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何況只是個犯官女兒,進宮做低賤的宮婢,根本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卻苦了靳嵐。
他去求太子殿下,想要查一查,紅鸞到底被分到了宮里哪個地方。
可后宮庶務,都是皇后娘娘在管,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全都知曉奴婢們的去處。
太子殿下幫著他查了一段時間,卻始終查不到,后宮有那樣一個容貌美麗的少女。
隨著其余幾百個犯官家眷,流散入勛貴王公宅邸中,靳嵐又懷疑紅鸞早已經不在宮中。
出了宮,更加難以尋找。
京都的王公勛貴,何止百家。
這樣一戶一戶去找,也是艱難。
靳嵐雖一直不曾放棄,卻始終難以尋找其芳蹤。
一直到入冬,阿泰要被流放了。
除了他,還有一大批人。
靳嵐提前打點了差役,請他們多照顧阿泰,免得他路上吃苦頭。
靳嵐明白,流放之路千里,單是路上就要死很多人,能夠撐到流放之地的人,不足三成。
阿泰雖然機靈,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除了打點差役,靳嵐甚至還派了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一路遠遠跟隨押送犯人的隊伍,盡量照顧阿泰。
雖然還沒找到紅鸞在哪里,但是在靳嵐心中,已經把阿泰當作自己的親弟弟一般。
分別之前,他對阿泰說:“你到了流放之地,一定要勇敢,要堅強,要活下來。終有一日,你一定能夠再回京都。”
阿泰雖瘦削許多,但精神很好:“靳大哥,你一定要找到我姐姐。”
“我保證,我會找到她,照顧她,等你回來。”靳嵐鄭重其事道。
“我相信你,未來姐夫!”少年揮揮手,“我走了。”
靳嵐聽見這個稱呼,不由怔了。
卷2:第三千七百五十九章萎靡
姐夫?
曾經,這一度是他的夢想。
但如今他甚至連紅鸞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整個京都的高門大戶,他都去過了。
于他這樣的身份來說,只要他想去,誰家不歡迎。
那些有適齡待嫁女兒的高門大戶,更是歡迎。
但靳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想查出紅鸞流落到了誰家。
這樣的尋找,一直持續了半年多。
這半年里,靳嵐幾乎混遍了京都的高門大戶。
這讓他名聲大噪的同時,也帶去了一些不好的名聲。
有些閑言碎語,會認為他攀權附貴。
但也有很多人對這樣的說話嗤之以鼻。
畢竟,以靳嵐的才貌和出身,他本身就是京都最頂級的那一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