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兒笑道。
云黛道:“你如今做了皇帝,比從前辛苦許多。自己多顧著身體吧,歷朝歷代的皇帝,若過于勤勉,就無法長壽。任何時候,都是你自己的命要緊。”
晏兒早已習慣母后的說話風格,聞言就笑道:“兒子心里有數的。母后也早些休息,可別再喝酒了。”
前一段時間沒顧上,如今北齊事情解決,他緩過來了,就立即掐斷了母后這邊的酒供應。
云黛道:“如今天熱了,我的腿也沒犯病。喝點沒關系。”
“現在暖和,但天總還要冷的。”
“不喝就不喝吧。你父皇也沒這麼管我。”
提到趙元璟,云黛笑容淡下來,端起清水,喝了口,卻越發覺得沒滋味。
晏兒說:“后天是安好妹妹的大婚好日子,母后可準備了嫁妝?”
“這還用說。你呢?”
“我也準備好了。”晏兒笑道,“安好雖不是我親妹妹,這些年也是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的。妹妹出嫁,我自然要出一份厚厚的嫁妝。只是便宜了千墨那小子。”
“女孩兒的嫁妝,夫家也拿不到。你放心。”
卷2:第二千九百零五章 吃飽了撐的
“兒子只是玩笑話。”晏兒笑著說。
“我知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云黛站起身,“我得去喝……咳,喝點茶睡覺。”
哪有人喝茶睡覺的。
晏兒知道她說的是喝酒,只當沒聽懂,行禮后去了。
好好的母后,因為父皇的事情,活生生變成離不開酒的酒鬼了。
晏兒能理解母后的痛苦,只是覺得心疼。
雖說被斷了酒,但云黛是什麼人,豈會被兒子給拿捏住。
她想喝酒,還是能弄得到。
獨自盤腿坐在貴妃榻上,喝的微微醺之后,正準備爬上床睡覺,就聽保興在外說:“太后,敬事房的王公公求見您。”
敬事房的太監,只管皇帝的房中事。
來找她干什麼玩意兒?
云黛不耐煩:“讓他滾。”
保興的聲音消失片刻,不一會兒又出現:“太后,他不肯走。說要回稟一件關系國體的大事。”
云黛微醉著呢,提著瓶子,踩著軟底鞋就走出來,嘩扔王公公面前:“如今我說話也是不管用了是吧?”
王公公趕緊跪下請罪:“奴才有罪,太后息怒。實在是這件事,不回不行啊。”
“你一個敬事房太監,有事找皇帝,找皇后去,跟我這里磨嘰什麼?難道我一當娘的,還去管兒子兒媳的這些事?”
這王公公也是脾氣耿直,硬是不怕死:“這事關國體,并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私事,太后該管還是要管的。想當初,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還在世的時候,對于先皇的房事,十分看重,時常命奴才帶本子去查看詢問……”
云黛道:“你還覺得挺光榮唄。”
王公公認真道:“奴才能管著敬事房,為大周國的皇家子嗣延綿做事情,的確覺得很好。”
“……你到底什麼事?”
“回太后,”王公公趕緊說,“您看看這本子,都是奴才記錄的陛下日常事務。可咱們陛下至今還沒有翻過任何一位娘娘的牌子呢。甚至正月初一和十五留在皇后那里,也從未圓房過。這……太不正常了。”
云黛道:“這有什麼不正常,他忙不行啊。何況晏兒說要守孝。”
“可這孝期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陛下也該翻牌子了。”
“皇帝翻不翻牌子,他自己會做決定。輪得到你指手畫腳,瞎操心?好好做你的事情!”
“奴才的事情,就是記錄這些……”
“哦,你是覺得太閑了,累得慌?行,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浣衣局漿洗衣服去。”
“太后息怒,奴才不敢。”
“吃飽了撐的。宮里的糧食還是發的太多了!”云黛轉身回去了。
保興上前對王公公說:“王公公也是宮里的老人了,難道還不知道咱們太后的脾性?豈是會管這種事的人。您今兒可是沖動了。”
王公公爬起來,哭喪著臉說:“可陛下是太后親兒子,太后怎麼能不管呢?難道太后不想要皇孫?”
“太后還真不一定想要。”
“啥?”
“我的意思是呢,太后不是你嘴里那位太皇太后。咱們太后有自己的事情做,有自己的主張,不會去盯著兒子兒媳那點子房中事——”
卷2:第二千九百零六章 太后不同尋常
“皇上要不要翻牌子,翻誰的牌子,太后都不在意。以后呢,這種小事就別來煩擾太后了,否則會挨打。”
“可這,為什麼啊?”
“以王公公的腦子,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沒關系,你只要知道就行了。”保興拍拍他肩膀,“您請回吧,我得關門了。”
王公公嘆氣:“皇上成親一年多了,原說要守孝,這也就罷了。如今出了孝,又選了嬪妃,卻從不翻牌子。這可怎麼好……”
保興似笑非笑道:“王公公這麼著急,是擔心做不了這門生意不成?”
王公公神色一僵:“您這話咱可不明白。”
“明不明白的,大家都心里有數。誰也不是傻子。”保興淡道,“往后王公公就別靠近鳳儀宮,有什麼事去跟陛下和皇后娘娘說。您要賺這銀子,誰也不敢擋您財路。但您要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鬧騰,下回可就沒這好臉了。”
“您這話說的,可有點……行行,咱以后不來了便是。”
王公公接觸到保興的眼神,不敢再說,訕訕的走了。
保興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