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還說——”
“她說什麼?”
“幼兒說,要找時機,斬殺陸一平!”
“你怎麼不勸著點?”顧承安頓時就急了。
顧承寧道:“你急什麼,先聽太后怎麼說。”
云黛挑眉:“這件事,我已經另外派人去做了。保興,你過來。”
她叫來保興,讓他去找湯圓圓,即刻傳信給幼兒,不許她輕舉妄動,只要明面上護著幾個礦脈即可,以免打草驚蛇。
她說話也沒有避著顧氏兄弟,兄弟倆雖聽的清楚,也沒去問她到底派誰去暗殺陸一平。
說完了商號的事情,云黛又問起別的,最后說到了安好的婚事。
“昨天宋家夫人親自上門提親,這件事,我也不敢就應下來,還得太后同意。”
卷2:第二千八百八十八章 輾轉難眠
云黛道:“如果安好也愿意的話,可以先把親事定下來,兩個孩子沒事接觸接觸。年后兩個人還相互滿意,再大婚不遲。”
顧承安也覺滿意:“正是應該如此。安好那孩子性子安靜,平常也不怎麼說話。怕也只有跟太后才說些體己話。”
“雖然她與我親近,到底是長輩,有些話大概還是不好說的。我會讓淺兒多問問她。”
“有勞太后為安好費心了。”
“我在一日,便看顧她一日。”
顧承安聽了,就沒再說話。
大概,是想起了顧云湘。
云黛與他們又商量了會商號的事情,以及北興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無論怎麼討論,他們的結論都是都先把陸一平處置掉。
這貨如今就是根攪屎棍,他不在乎陸家和北齊好不好,只想毀了一切。
這樣的人已經不算是正常人,而是一個只有報復之心的瘋子。
顧承寧建議暫時減少與北齊邊境之間的生意往來,云黛也贊同。
她沉吟道:“如今小二去了北齊,解決那邊的亂象,也需要一段時間。再加上有幼兒看著礦脈的生意。暫時不必擔心那邊的局勢再發生大變化。你們也別急,穩住些,且等著吧,總會有明朗的那天。”
等什麼,她沒說。
但他們兄弟倆都知道,他是在等她派去的人,把陸一平殺了。
入冬后,京都下了雪。
云黛的病根兒就犯了,出門裹的再厚實,只要寒風一吹,也還是腿痛難忍。甚至影響到了走路。平常她就只待在屋里,四周點著暖烘烘的炭盆。
歐陽太醫要求她不要再喝酒,否則這病很難緩解。
晏兒和淺兒兩個如商量好一般,輪流盯著她,甚至把御膳房和小廚房的酒數量都盯的緊緊的,不許朝鳳儀宮送酒。
云黛晚上睡前喝習慣了,忽然斷了酒,哪里能忍。
不僅有酒癮,最要緊的是晚上睡不著覺啊。
自從趙元璟不在了,她的失眠癥越來越嚴重,若不喝點酒,甚至可以睜著眼睛到天亮。雖然也會困到頭痛,但腦子里卻清醒的可怕。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
與之相比,關節骨頭那點痛,她完全可以忍受。
晏兒和淺兒都不許人給她酒,她也不能自己造去,就時常出門去喝。
但出門就有人跟著,也不是那麼容易喝到嘴里。
她能去的地方,無非就那幾處。
去商號,有顧家兄弟看著,去侯府,有表哥表嫂們。若是去顧家,有明敏和云舞,就更不行了。
她們兩個恨不得天天盯著她。
云黛知道她們都是為自己好,可深夜來臨時,她輾轉難眠的痛苦,又有幾個人明白呢。
只有兩個人會偶爾給她酒。
一個是保興。
保興用巴掌大的小酒壺,裝一小壺給她,還得限制量,一次只能喝一小杯。
云黛的酒量蹭蹭的漲,一小杯還不夠她打牙祭的,于是就常常一次把一小壺都喝了。
保興無奈,又沒法子。
另一個會帶酒給她的人,或者說請她喝酒的人,是秦王趙紓。
卷2:第二千八百八十九章 與其痛苦難眠,不如痛苦暢飲
趙紓偶爾會邀請她去王府吃飯。
他輩分高,又是攝政王,朝中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請云黛去吃飯,連晏兒也不好阻攔。
即便晏兒明知攝政王會給母后酒喝。
也因此,入冬后,云黛就時不時就換上便裝,坐著小馬車,去秦王府蹭飯吃。
準確的說,是蹭酒喝。
趙紓自己不怎麼喝,大多時候只是跟她說說話,下下棋,或者安靜的看著她喝。
看她喝的臉色酡紅,眸含醉意。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她喝酒是因為誰。
因為她心底那個刻骨銘心的人,她無法忘記,也不能接受離開的人。
趙紓也不限制她喝的量,連保興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勸阻。
“太后今兒喝的夠多了。再喝就醉了。”
“保興,你太小看我的酒量,我只是喝酒上臉,容易看出來。”云黛笑著晃了晃酒杯,“如果有東街的豬頭肉做下酒菜,就更好了。”
趙紓說:“有的吃就吃,還挑三揀四。”
“要麼來一塊新鮮的烤鹿腿,也是極好的。”
趙紓不理會她,自己端著茶杯,慢慢抿著。
云黛笑道:“我聽說,昨天下朝后,晏兒特意把王爺留下說話?還有爭吵之聲傳出來。這攝政王和幼帝若是不和,傳出去可不好。別人又要懷疑你欺負幼帝,企圖謀朝纂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