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白來了后,云黛顯得挺高興,就拉著她一起喝酒。
君輕白這個人本也灑脫,幾天下來反倒被云黛扯下了水,倆人一起酗酒起來。
弄的眾人無可奈何,最后還是君月夕挺著肚子進宮來,把姐姐給弄了回去。
晏兒煩惱的不行。
如今云黛是大周國的太后娘娘,站在權利的巔峰之上,還有誰能管得了她?
卷2:第二千八百五十章 無法安息
晏兒初登基,諸事繁忙,但好在有秦王和靳嵐兩位賢能輔佐,每天都能抽出空去看望母后,陪她說說話。
天氣進入六月,悶熱,時不時下場雨。
人心情也煩悶。
鳳儀宮里還算涼快,但也熱。因著云黛的腿疾受不得寒,青衣也不敢叫人擱冰盆在云黛的身邊。
晏兒下朝后,朝服也沒換,命人提著一只食盒,去見母后。
他知道這個時候母后肯定還在書房里頭。
果然,一進去就聞見淡淡的酒味。
晏兒暗暗嘆了口氣,走進去,把窗子打開,讓酒味兒散散。
云黛抬起手,把蓋在臉上的書拿開,嘟囔道:“不要開窗戶,外頭的熱氣都進來了。”
晏兒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酒壺,擺放好,輕聲說:“兒臣記得母后曾說過,喝酒多了容易誤事。所以您好多年都沒有喝醉過。”
云黛笑道:“如今我又不必操心什麼事,喝不喝醉的,也就無所謂。”
“母后,您雖不必再操心什麼,但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挺好的。”
“母后,父皇臨終前說,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希望您能過的好。您這樣子,父皇在天之靈,無法安息。”
“什麼靈不靈的,你還真信有天堂地獄和靈魂呢?”云黛噗嗤笑了,“又不是小孩子,還信這種東西。
人死了就是沒了,不要信那些人編出來自我安慰的話。”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管您與父皇感情多麼深厚,只要您還活著,就不能一直沉湎過去啊。”
“誰沉湎了。他死了,我也會死,你將來也會死。誰敢說自己不會死?”
“母后您這是何苦?”晏兒蹲到她面前,“這幾天北齊王府的小舅舅一直在準備回北齊之事。”
“北齊本來就是他的,他回去也沒什麼。”
“可是,父皇要求北齊王室一脈,永遠居住在京都,不得離開,更不許回北齊。”
“你父皇霸道。這就是變相的軟禁嘛。”
“父皇過世后,北齊那邊蠢蠢欲動,小舅舅似乎也不愿意再遵守約定。母后,如今還能管得住小舅舅的人,只有您了。”
云黛隨手撈起一杯酒,毫不在意:“人家想回去就讓人家回去。”
“母后,不是兒臣要攔著小舅舅不給他回家,這關系到大周和北齊之間的平衡和安定。不可輕易放虎歸山。”
云黛笑道:“你把蕭子良當虎啊?他充其量也就是只貓兒。晏兒,以你的能力,不至于奈何不了他吧。”
“畢竟是骨肉至親,兒臣不愿意鬧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不想死人又想穩坐江山,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云黛揮揮手,“如今你是皇帝,這些事別來煩我,自己決定去。”
晏兒蹙眉:“好,朝堂之事,兒臣不該煩擾母后。那云記和北興商號呢?云記是母后一手創立起來的商號,顧家大舅舅幾次求見,您都不予理會。父皇遺旨放了莊云舒和陸一平,他們回歸北齊,北興必然出事。這您也不管嗎?”
卷2:第二千八百五十一章 他一直都是這種人
云黛端著酒杯,醉眼朦朧,漫不經心道:“你父皇臨死還惦記著放他們回去,他都不怕放虎歸山,我有什麼可怕的。這大周江山又跟我姓。”
“父皇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什麼深意?”
“這……兒臣還沒想明白。”
“那就別想了,說不定你父皇只是病糊涂了。偏生遇到你們這幾個極孝敬的,他說放,你們就給放了。”
“母后不想放嗎?”
“當時我是沒醒,否則不可能放。”
“可這是父皇的遺旨。”
“他都死了,你就是不遵守,誰能拿你如何?”云黛不耐煩,“放都放了,什麼北齊北興的,我也不在乎。你一個皇帝沒事做嗎,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兒臣遵懿旨。”晏兒站起身,從食盒里取出一碗楊酸梅汁,放到她面前,輕聲說,“母后,天氣熱,您又受不得冰。人都清瘦了一圈,少喝點酒吧。”
云黛掃了眼酸梅汁,沒說話,卻舉起酒杯喝了口酒。
晏兒忍不住嘆了口氣,轉身出去,回到御書房。
正好蕭子良又來求見,說王府已經收拾好,只等著擇日啟程。
晏兒冷聲道:“小舅舅,你若是忘了當初答應父皇的事情,朕可以再提醒你一句。”
蕭子良笑道:“皇上,咱們舅甥之間,也不必說多余的話。當初我答應留在京都,也是答應的你父皇我姐夫和姐姐。并不是你啊。”
“北齊王為什麼會認為,父皇過世后,你就可以離開京都?還是你認為,朕攔不住你?”
蕭子良笑道:“皇上啊,這馬上就是太妃的六十大壽,我得回去一趟給太妃過壽,也不是不回來了。咱大周以孝治天下,若是太后大壽,皇上會不理會嗎?”
“朕可以派人接太妃到京都來,北齊王想給她怎麼過壽,便可以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