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的小廝說,這些兵器,都是你這半年時間里弄來的。”明萱聲音嚴厲,“誠兒,你要做什麼,真當我不知道?你看著二公主單純,知道她喜歡這些東西,故意接近她,想從她嘴里打聽些什麼?”
明誠垂著眼簾,聲音平靜:“在母親眼里,我遺傳了魯王的卑劣性格,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有陰謀,是嗎?”
明萱神色震驚:“你……”
“母親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知道魯王是我的親生父親?我都十二了,不是三四歲的孩子。這麼大的京都,我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可笑您以為能瞞著我一輩子不成?”
明萱抬手又是一巴掌,聲音發抖:“我真后悔,當初就不該生下你。沒錯,你的父親是魯王,他又壞又蠢,死有余辜!當初若非我心慈手軟,也不會把你留下來!”
明誠的聲音帶了一絲譏諷:“母親現在也可以殺了我,不晚的。當年,您不是一樣親手毒殺了父親嗎?”
明萱神色驟然變得慘白。
她順手拿起旁邊一根鞭子,狠狠的揮向兒子的后背。
啪!
明誠被打的撲在地上。
雖然是冬天,穿著厚厚棉衣,但明萱本就會武,牛皮鞭子立即在棉衣上一道裂口。
“混賬,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混賬!”
明萱厲聲罵著,一邊罵,一邊抽著鞭子。
明誠身上的棉衣很快就被抽破,棉絮飛出來。
明萱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一下,又一下。
明誠被抽的在地上翻滾,抱著頭,死死咬住牙,一聲不吭。
外頭伺候的丫鬟聽著不對勁,不敢去阻止,趕緊轉身去找明修文和田氏她們。
明修文在前院,田氏和兒媳們領著孩子們在后院玩樂。
丫鬟沖到田氏面前,跪在地上,顫聲說:“夫人,夫人,求您救救誠哥兒!”
眾人齊齊看過來。
田氏正坐在貴妃榻上,拉著淺兒笑著,聞言一驚,忙問:“怎麼了這是?”
卷2:第二千七百六十六章 養了你這個好女兒
丫鬟哭著說:“奴婢也不知道,剛才看見大小姐把誠哥兒叫到屋里去,也不知怎麼就吵了起來。現在大小姐正拿鞭子抽打誠哥兒,求夫人快救救哥兒……”
丫鬟不停磕頭。
田氏抖著站起身:“這個明萱,她是要瘋了不成?快,帶我去看看!”
大兒媳趕緊扶著她,二兒媳一邊吩咐人去找郎中來,又命人去前院找老爺和兩個爺過來。
過來作客的晏兒和公主皇子,已經顧家的安好等孩子,也忙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去看看!”幼兒要跟著去,被太子攔住。
“淺兒,你看著他們,留在這屋里不許亂跑,也不許去看。”晏兒沉聲說,“我一個人過去看看即可。”
淺兒道:“哥哥快去吧,勸著點姨母,別真打傷了誠哥兒。”
姨母對誠哥兒嚴厲,這是眾所周知的。
但嚴重到鞭子抽,還是頭一回。
淺兒和幼兒對視一眼,都有些擔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幼兒隱約覺得是不是與自己拿了誠哥兒的兵器有關系?
但她又想著,姨母還不至于是這般小氣的人。
難道說,是跟誠哥兒偷偷打聽自己親生父親的事情有關?
幼兒想到誠哥兒的孤獨落寞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晏兒趕到的時候,明萱已經被田氏喝止了,提著鞭子站在一旁,眼睛發紅。
明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的棉衣已經破破爛爛,血沾染了棉絮,看著甚是凄慘。
“誠哥兒,誠哥兒!”
田氏嚇的心膽俱裂,撲過去抱住外孫,哭著叫道,“你怎麼了誠兒,你別嚇唬祖母,你快睜開眼……”
明誠已經昏了過去,緊緊閉著雙眼。
明修文帶著兩個兒子急匆匆趕到,看見這一幕,大為震驚。
“萱萱,你干什麼?”明修文又氣又怒,“誠兒是你親兒子,你怎麼能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明經劈手把明萱手中鞭子搶過來,怒道:“萱萱,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明萱紅著眼睛,一言不發。
“郎中來了。”二兒媳把郎中請過來,又對明緯說,“地上涼,快把孩子抱到床上來,讓郎中瞧瞧。”
田氏哭的幾乎昏厥過去,看著外孫生死不知的模樣,指著明萱的鼻子罵道:“若誠兒好,那便好。若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把我也一并抽死,省的留我這老不死的操碎了心!”
明萱哽咽:“這孩子若不管,遲早成了禍害。”
“你如今下這樣的死手,當初又何必把他生下來?當初就該打了干凈,也好過養了十幾年,割舍不下的叫人心痛!”
她有些氣喘。
田氏近兩年來身子每況愈下,驚怒交加之下,直接就病倒了。
明經兩口子趕緊把母親送回去,田氏卻不肯,堅持要留在這里,等郎中給明誠的診治。
郎中皺眉道:“鞭子抽的太重了,骨頭都斷了幾根……”
一聽這話,田氏有些崩潰:“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個好女兒!你不是要殺了你兒子,你是成心叫我這老婆子死!”
她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卷2:第二千七百六十七章 不是母女,勝似母女
田氏病倒了。
至于誠哥兒,雖然被打的嚴重,手臂骨折了,但畢竟是十來歲的少年,又常年習武,身子好,恢復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