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麼沒見過。”云黛朝歐陽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繼續。
歐陽把最后一層紗布掀開,露出傷口真容。
云黛也算是見過不少傷口了,但秦王的傷口還是讓她眼前一暈。
秦王整個上半后背到肩頭的部分,被砸的血肉模糊。
有的地方甚至見到了骨頭。
猙獰的嚇人。
云黛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心里卻覺得很難受。
歐陽面不改色,仔細檢查了會,皺眉道:“這是誰處理的傷口,太敷衍了。王爺您稍作忍耐,我重新把傷口處理下,有的地方還要縫起來,否則很難好。”
卷2:第二千七百五十七章 九死一生
“歐陽大人不必顧慮。這點小傷對本王來說不算什麼。”
歐陽點點頭,打開藥箱,取出幾個樣式古怪的銀器,開始處理秦王的傷。
這樣深可見骨的傷口,即便秦王忍耐,也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幾聲低哼。
云黛聽不下去,轉身走到外面。
趙元璟跟出來,抬手撫了下她的后背,問:“黛兒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看小皇叔那樣,心里不好受。”云黛實話實說,“我從沒見過那麼嚴重的傷口。”
“其實,小皇叔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勢。”
“比這還嚴重?”
“小皇叔十幾歲便入軍營,隨軍出站。那時他比晏兒還小,也沒有因為身份而受到特殊的保護。在一次兩軍對弈中,他被一箭洞穿心口——”
趙元璟抬手比劃了下心口的位置,“這里,被一只精鐵利箭穿透,只差這麼一點點,便穿到了心臟位置。塞北那里你也知道的,隨軍的軍醫,也不可能有歐陽這麼好的醫術。
那次小皇叔足足躺了昏迷了十幾天,九死一生。”
云黛默然。
她曾經見過一次秦王的上半身,的確是有很多傷痕。
作為一個常年在戰場廝殺的將軍來說,受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身上的傷也是一層摞一層。
趙元璟嘆道:“所以,朕登基后,便不再讓小皇叔駐守塞北了。”
云黛看他一眼。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朕說的是真心話。”
“我還以為,你不秦王待在那里,是與先帝一樣,對秦王有忌憚。”
“先帝也許是有忌憚,但他讓小皇叔掌握百萬軍權,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信任。至于朕……朕只是不想再讓小皇叔涉險。也想讓他做個富貴悠閑的閑王爺,可惜,小皇叔并不想這樣。”
“你讓一頭雄獅待在籠子里,即便是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的籠子,那也是籠子。他自然不能接受。”
“確實如此。所以,這次他又受傷了。朕也拿他沒辦法。”趙元璟搖頭,“你坐著歇一會兒,朕回去看看怎麼樣了。”
云黛點點頭。
趙元璟回去的時候,歐陽已經把傷口清理好,開始縫針。場面依舊血腥。
但秦王只是側著臉,微微蹙著眉,便再無半點動靜。
“歐陽,你那里不是有麻沸散嗎,怎麼不給小皇叔服一碗?”趙元璟問。
“回陛下,秦王殿下他——”
“元璟,是我自己不愿意喝。”趙紓低聲說,“我聽說這麻沸散吃了能讓人沒有痛覺,但也容易麻醉人的腦子,用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藥量大了,會讓人反應遲鈍。我是個武將,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可是……”
“不必擔心,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在心上。”
趙元璟聽了,只得作罷,在旁全程圍觀了大面積縫針的過程。
處理完傷口,縫針,包扎好,歐陽已經滿頭是汗。
“臣再為王爺開幾服方子,一定要按時服用,以免傷口發膿潰爛。”歐陽收拾了藥箱,洗干凈手,出去寫方子。
云黛過去看了眼,開的無非就是些止血養氣的藥。
“歐陽,我覺得對于這種傷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養氣止血,而是消炎防止感染最重要。”
“消炎?那是什麼?”
“就是防止傷口化膿,潰爛。”云黛說著便接過筆,重新寫了個方子,“你看下這個呢?”
------題外話------
最近更新太廢了,為了彌補愧疚之心,我決定今晚十二點之前再寫一萬字,等我!!!
卷2:第二千七百五十八章 古怪,古怪至極
歐陽起初不太在意。
在他看來,皇后娘娘雖然素有聰慧美名,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大夫,哪里能比他更懂得給人治病。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方子時,卻驀地頓住了。
他咦了一聲,接過方子,仔細看一遍,在心里琢磨半天,越想越激動,嘴里喃喃自語:“還能這樣搭配?竟有這樣的方子,古怪,古怪至極……”
他抬起頭,連上下尊卑也忘了,直勾勾盯著云黛:“皇后娘娘此方子,出自何處?”
“這個嘛,我是……無意中在一本古籍里看見,說是對防止傷口潰爛很有好處。”云黛說道,“其實我對這些不懂的,還是得歐陽大人查看一番。”
歐陽神色激動:“娘娘,是什麼古籍,可否給臣一觀?”
他是大夫,是大周國最好的傷科大夫,聽聞世上還有此等奇書,必然會產生極大的感趣。
云黛上哪兒去找什麼古籍啊,她不過是從前世看過的無數藥方子里,隨便寫出一種來罷了。
“我也是很久以前,無意中看見的,那本書叫什麼,在哪里,我完全沒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