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華年也會針灸,但方式與歐陽的不同,每次歐陽施針,他都在旁認真觀看學習。
施針需要個過程,眾人安靜等候。
一刻鐘后,歐陽小心翼翼起針。
孫氏小聲問:“怎麼樣了,能醒來嗎?”
明敏沒有什麼反應。
歐陽搖頭,向來灑脫的臉上,也忍不住微微蹙眉,低聲說:“按理說,也該醒來了啊。怎麼就不醒呢。”
這時思華年開口:“歐陽大人,能讓下官試試嗎?”
“哦,自然可以。”歐陽知道他的醫治法子比較新奇,也許有特殊的效果,便讓開位置。
思華年又給明敏仔細檢查一遍,從藥箱里取出一枚自己配制的藥丸,塞進她嘴里,然后也開始針灸。
他的針一拿出來,就閃瞎了眾人的眼。
尋常會針灸的大夫,用的都是銀針。
而思華年用的,竟然是金針。
純真的金色。
云黛是知道的,在山谷中,她無數次見過他拿這副華美的金針。
但旁人不知道。
連君月夕都忍不住問:“思御醫這針……”
“夫人沒看錯,確實是純金打造。”思華年顯然也是被許多人問過這種問題,直截了當的解釋,“先父留下的遺物。”
君月夕聽了,有點窘迫:“是我多話了。”
思華年笑笑,認真施針。
一副讓人眼花繚亂的金針施下來,明敏還是沒醒。
兩大御醫都沒轍,這下眾人也都著急起來。
這時顧承安在外說:“娘娘,外面有人求見。”
卷2:第二千六百九十五章 明敏3
“誰?”
“冷如霜。”
“如霜?”云黛忙道,“快讓她進來。”
冷如霜是明敏的大徒弟,知道師父出事過來看,人之常情。
冷如霜提著裙子急匆匆進來,喘了口氣,先給云黛行禮:“給娘娘請安。”
“如霜,免禮。”
“謝謝娘娘。”
冷如霜走到床邊,看著師父昏迷的樣子,把握在掌心的一枚玉瓶遞給云黛,說道:“娘娘,這是多年前師父煉制的一枚藥,能給師父試一試嗎?”
云黛接過來看了眼,問她:“你知道你師父是什麼情況嗎?”
冷如霜搖頭:“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多年前師父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變成了這樣,可以用這枚藥試一試。”
云黛訝然,心想這個明敏,果然是一直在尋找回去的方法。
連這種情況都預料到了。
還留給冷如霜藥丸。
“既然是你師父留下的,便試試吧。”云黛把瓶子還給她,“她是你師父,藥也是留給你的,你來。”
“好。”
冷如霜從瓶子里倒出一枚藥,掰開明敏的嘴,把藥丸塞進去。
歐陽和思華年都好奇的張望。
作為大夫,他們對此難免好奇。
吃了藥好一陣子,也沒什麼反應。
眾人不免失望。
冷如霜也滿臉的失落和傷心。
她把師父看的比父母還重要。
云黛抬手按住她肩膀,輕聲說:“沒關系,再想想別的法子。”
冷如霜點點頭,苦笑道:“師父是娘娘的母親,娘娘怎麼反倒來安慰我。”
云黛剛要說話,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輕飄飄的,幻覺一般。
她下意識回頭,朝床上的明敏看。
明敏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眾人屏住呼吸。
她輕輕眨眨眼,打量頭頂的帳子,然后轉動眼珠,看向床邊眾人。
孫氏和月夕俱是驚喜。
冷如霜幾乎不敢呼吸,盯著她,眼睛都不敢眨。
云黛上前一步,俯身看她:“你感覺怎麼樣?”
明敏的視線移到她臉上,打量著這個甜美華貴的年輕女人,眼神中顯露出幾分茫然:“你……是誰?”
云黛愕然。
顧承安兄弟倆聽說她醒了,急忙來到床前,正好聽見明敏這句話。
顧承安差點氣吐血,說道:“怎麼,才醒過來,又要開始翻臉不認人?”
明敏聽見他的聲音,朝他看了看,眉頭更深:“你,你們……這是哪里?你們是誰?我怎麼了?”
“你——”顧承安要發怒。
云黛抬手阻止他。
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明敏這個狀態,根本就不像是裝的,也不是故意找茬。
明敏已經掙扎著坐起來,打量四周,喃喃自語:“這是我的屋子啊……怎麼回事……”
云黛彎腰看她:“你是明敏嗎?”
明敏看她:“你認識我?為何我不認識你?”
云黛:“……”
難道她穿回去失敗,變成了個傻子了?
云黛指向冷如霜:“那你認識她嗎?”
冷如霜上前一步,期待的看著她。
明敏朝她看了看,搖頭:“不認識。”
卷2:第二千六百九十六章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老的女兒
周圍全都是陌生人。
明敏忍不住說:“你們都是誰?為什麼在我屋里?老爺呢?還有,云舞,承安……對了,還有我的小三子呢?”
她忽然想起什麼,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啊了尖叫一聲,神色驚懼:“孩子呢,我孩子呢?”
眾人被嚇的齊齊后退一步。
什麼情況?
顧承安和云黛相互對視了眼。
云黛說道:“顧承安留下,其余人都先出去。”
眾人忙退出去。
這時云舞來了,云黛叫她也進來。
云舞也是聽說明敏出事才跑來的,進門見她安然無恙的坐在床上,立即松了口氣。
“出什麼事了?嚇死我了。”她拍著心口,坐到床邊,笑道,“母親,你好端端的怎麼愿意搬回來住了?”
明敏皺眉:“你是誰?為何叫我母親?糊涂了吧,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老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