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開心極了。
明敏一拍桌子:“不要笑了!”
云黛臉上眸中全都是笑意:“之前不是很自信的嗎?大爺,您哪一套苦情牌,不行了呀。真當人人都是個傻子,你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把過往的苦難一筆勾銷?真是想得太美。你輸了,顧承安不認你,顧家也不要你。那麼,道觀的事情,就拜拜了。”
“我有說過,這場賭注只有一天嗎?”
“大爺,愿賭服輸呀。若玩不起,可就傷人品了。”
“不要叫我大爺!”明敏沉聲說,“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讓顧承安親自從侯府接我回來。若是如此,就算我贏。若三天后,他沒有接我,我便認輸。”
云黛挑眉:“好,隨便你折騰。反正你輸定了。三天后見。”
她起身出去,坐上馬車離開。
回去后,她就讓搖光山那邊的工地停了,錢全部收回來,剛到國庫里,給南邊治理河道用。
明敏自然是不服的,三天內用盡手段和辦法去接近顧承安,軟磨硬泡,軟的硬的,什麼法子都使了。
顧承安就是不為所動,甚至覺得煩,躲了起來。
明敏這下傻眼了。
她也不管什麼賭注和道觀了,跟顧家較上了勁。
云黛跟顧承安私底下談過一次,從前勢如水火,后來合作默契的血緣關系上的兄妹倆,在這件事上的想法竟高度統一。
就是不理明敏這個神經病。
到了十一月的時候,云記商號總算是緩過來,流水和利潤恢復正軌,云黛手里又寬裕起來。
陸家那邊也終于有了回信,說陸一平不日就會到京都,與莊云舒匯合。
此時的陸一平還不知道莊云舒成為皇后娘娘階下囚的事情。
云黛為了吃下陸家這塊肥肉,一直在緊鑼密鼓的做準備。
京都下了元德九年第一場雪的時候,云黛正和幾個孩子圍著爐子烤紅薯,裹著厚厚的紅色綾襖,襯托出一張面如敷雪般的甜美臉龐。
趙元璟也在,不過他沒參與烤紅薯,而是在旁邊的案桌那里批閱奏折,晏兒在旁侍奉。父子兩時不時低聲討論幾句。
保興挑簾子進來,聞著滿屋子的紅薯香味,笑道:“娘娘,外面傳來消息,君公子的馬車進京了。”
云黛驚喜:“輕白到了?”
卷2:第二千四百一十章 朕還要
保興回答:“是呢,這會兒去了顧二爺家了。說是稍微安頓下來,便進宮求見娘娘。”
顧二爺就是顧承寧,是君輕白嫡親的妹夫。
她進京,自然先去親妹妹那里安頓。
云黛歡喜道:“保興,你去讓蜜豆多準備幾個菜,我要請她們夫妻兩個留下用膳。”
趙元璟聞言看過來,說道:“你一直贊不絕口的那個戲子黎雁秋,也來了?”
“是啊,不過人家已經不唱戲了。如今是君家正經的當家夫人。”
“夫人哦?”
趙元璟是知道他們這偷龍轉鳳的真相的,言語里帶了幾分戲謔。
幼兒問:“君家家主為何要娶一個戲子?”
云黛一拍她后腦勺:“為何不能?戲子也是憑本事吃飯,不比誰低一等。小小年紀成見如此之重。吃你的紅薯去。”
幼兒吐了吐舌頭,與淺兒說悄悄話去。
趙元璟看了眼她們,笑笑沒說話。
他雖極度寵愛兩個女兒,但云黛管教她們的時候,他是不怎麼插手的。
說到底,在他心里還是云黛更要緊。
云黛用帕子捧著一只烤好的紅薯,一分兩半,遞給晏兒一半,說道:“看了半天了,你們也讓眼睛歇歇。晏兒,去那邊跟妹妹們玩一會。”
晏兒一笑,接過紅薯過去妹妹那邊,讓父皇母后單獨說話。
趙元璟還在提筆批一份折子,看樣子意見不少,折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朱色小楷。
云黛就掰一塊紅薯,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趙元璟張嘴吃下去,覺得又甜又暖,扭頭看了眼自家皇后嬌美臉龐,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腮邊親了口。
“孩子們在呢。”
“理他們作甚。”趙元璟低笑,“朕還要。”
“不要鬧啦。”
“朕是說,紅薯。”他張開嘴。
云黛失笑,紅著臉又掰一塊送到他嘴里。
她湊到他旁邊,說:“晚上我請輕白夫婦來用膳,你來嗎?”
趙元璟咳嗽幾聲,騰出手捏她臉頰,笑道:“朕就不去了,省的你們還得遷就朕的膳食。若朕咳嗽起來,也是掃你們興致。”
天一冷,他咳嗽的就更厲害了。
好在,明敏還沒有撂挑子,隔三天就來診治調整方子,對癥下藥,倒也勉強能控制住。
只是明敏的怨氣越來越重了。
很明顯,她輸了賭注。
搖光山的道觀暫時是住不上了。
她也只能留在侯府,自然怨氣沖天的。
云黛不理會她。
其實她也并不是就真的不給蓋道觀了,若有一天,明敏能誠心誠意的接納云舞和承安,云黛自然會把道觀再安排上。
假仁假義帶著目的的悔恨和親近,即便能騙過云舞和承安姐弟倆,云黛也不會輕易讓她過關。
趙元璟不參加,云黛也不勉強他。
“那你晚膳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
“朕約了小皇叔,商議來年春闈科舉之事。就在承乾殿與小皇叔隨意用一些。你不必忙,自去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