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她自己不好罷了。
云黛這心里,未免有點忐忑不安,主要是感覺對不住趙紓和趙元璟。
反正誰要是把她親娘氣死,她絕不能讓那人好過。
那邊趙紓和太皇太后說了好一會子話,太皇太后看著就不大好了。
她開始出氣不順,只有出氣,少了進氣。
眼神也開始渙散。
趙紓握緊她的手:“母后。”
“紓,紓兒……哀家最掛心你啊……”太皇太后輕聲囈語,“你,別,別再惦記那個壞女人啦……早些,娶妻生子……”
趙紓沒說話。
“晏兒呢?”她喃喃自語,“怎麼看不見晏兒?還有小二子呢?”
趙紓回頭看向云黛。
云黛道:“已經去叫了。”
話音剛落,保興已經領著太子,二皇子和兩個公主來了。
他們一起圍到床前。
畢竟都年紀還小,除了太子晏兒,其余看著皇太祖母這樣子,都眼淚汪汪的忍不住哭起來。
“小二啊,怎麼哭鼻子?”太皇太后松開趙紓,去給二皇子擦眼淚,二皇子干脆哇哇大哭起來。
云黛讓乳母把他抱出去。
太皇太后的目光在大公主,二公主臉上掃過,最后落在晏兒身上。
“晏兒啊,”她露出笑容,“你是個好孩子,將來要做個好皇帝啊……別跟你父皇似的……鬼迷心竅。”
晏兒說道:“老祖宗身子不適嗎?您好好養身子,晏兒以后會好好讀書,不會辜負父皇母后和您的期待。”
“晏兒啊,哀家最舍不得你,你這孩子……可要好好兒的……等你父皇回來,告訴他,哀家,哀家這,這就走啦……”
她閉上眼睛,低聲說,“哀家屋里那點東西,紓兒,你和晏兒一人一半……”
聲音逐漸低下去,再也沒有響起來。
晏兒茫然回頭看向母后,小聲說:“老祖宗怎麼不說話了?”
趙紓按住他的頭,沒有說話,但神情沉重,眼底的悲傷之色,無法掩飾。
卷2: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送錢
元德五年的冬天,太皇太后沒能熬到過年,薨逝了。
這年,也就不必過了。
反正宮里這幾天被折騰的亂七八糟,誰也沒有過年的心思。
于是就開始掛白安排起葬禮來。
皇帝不在京都,一應葬禮前朝有趙紓料理,后宮則是云黛帶著齊筱和靳姍兩個安排各項事宜。
說起來,這太皇太后完全就是被皇后氣死的。
但太皇太后回來之后折騰的那些事,大家不是瞎子,都看在眼里。
沒死之前,誰不氣她。
死了之后,朝廷民間倒是沒多少對云黛的惡評,但該有的彈劾折子卻不少,全都有專門的驛站快馬送去塞北。
作為晚輩,做出氣死長輩這種事,不管是什麼理由,在以孝治國的大周國,都是站不住腳的。
皇帝即便是在外打仗,該看的折子,也還是得看。
云黛在第一時間就親自寫了信,讓湯圓圓給塞北送去。她有點不敢想象,趙元璟接到信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埋怨她,恨她?
云黛穿著一身素服,站在門口看著雪中的竹林出神。
辦完喪禮后,年也過了,已經是元德六年。
趙元璟登基的第六年了。
太皇太后去了,宮里看起來沒什麼改變,依舊安靜,秩序井然。
但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之前太皇太后雖住在竹落山莊,但畢竟人還在。如今她走了。這后宮便真的完全由云黛一人做主。
從今后,再沒人能在后宮壓她一頭。
那些往日還惦記著要跟從太皇太后的宮里的老人們,這幾天都惶惶不可終日,有腦子靈活的,早早的就來投誠,表示要對皇后娘娘忠心。
云黛對這種墻頭草向來不待見,凡是這種人,她是不會重用的。
但其中也不乏能干的,暫時也少不了他們。
也不能就攆了出去。
六局二十四司的管事,都得是經過她親自提拔的信任之人。
她要把后宮打造成鐵板一塊。
正月初十這天,齊嬤嬤進宮求見,送來一疊銀票。
足足有二百萬兩。
云黛吃驚,沒想到秦王這麼有錢。
齊嬤嬤看出了她的疑惑,便笑道:“王爺這麼多年沒別的喜好,只是攢了些古物,奴婢拿去換了這些錢。不算多,給皇后娘娘應急。”
云黛把銀票一分為二,說道:“有這一百萬兩,可以暫時應急了。另外這一百萬,你拿回去還給王爺。你們府里也要過日子的。”
齊嬤嬤就笑道:“府里只王爺一個主子,花費不了多少。這是王爺命奴婢送來的,奴婢可不敢往回拿。”
她給云黛行了個禮,轉身退出去。
云黛拿著銀票,想要再問幾句話,齊嬤嬤已經走了。
自從那天在月梧宮,太皇太后薨逝后,她就沒再見過秦王。
他帶著太皇太后離開月梧宮的時候,沒有理會她。
云黛覺得,他大概對她也是有些怨恨的。
畢竟她親手害了他的母后。
現在叫她去見秦王,她也不大敢去面對。
吃過午膳后,舅母來了,見她病好了很是欣慰,臨走留下十萬兩銀子。
卷2:第二千一百零四章 窮的消息傳的快
云黛推辭,舅母堅持留下。
“皇上和你舅舅表哥都在塞北打仗,你一個人在宮里,舅母知道你艱難。這點錢不多,是侯府這些年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