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一心一意在謀劃,怎麼讓劉家死個徹底。
正月十五這天,又下了場雪,倒是給燈會烘托了幾分熱鬧的氣氛。
云黛帶著兩個小公主出門看燈會,回來的時候,路過元姈的公主府,她讓淺兒幼兒留在馬車里,自己則帶著保興進去。
公主府的門口,還停著一頂轎子。
云黛本沒在意,以為是與元姈交好的某個閨秀。
但她目光掃過的時候,落在轎子上的一處不起眼的標記上,不由腳步微頓。
保興立即察覺到,輕聲問:“主子,怎麼了?”
云黛抬了下下巴,說道:“保興,你看那轎子上的標記。”
保興看過去,也是有些驚訝,“那好像是……晉王府的標記?”
“是吧。”
云黛說道。
晉王,趙元禎,曾經的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的大哥。
當年誠王謀反,晉王的妻子兒女,尤其是他的還年幼的子女,當著他的面被殘害,直接導致晉王受到刺激,變得神志不清起來。
這幾年,他一直待在晉王府養病,幾乎已經被整個大周遺忘掉。
沒想到,還能再一次看見晉王府的標志出現。
“看來這晉王的病是好了?”保興輕聲說,“三年多了,倒是不容易。”
“進去看看。”
“奴才去叫門。”
保興上前拍門。
好一陣子,才來個婆子把門打開。
這婆子不是宮里出來的,也沒見過皇后的模樣。看見個挺漂亮的姑娘在后面,也以為是元姈交好的某個貴婦,態度倒是很客氣。
保興說:“我家主子來看看公主。”
這語氣,就更像是好友了。
這婆子也是散漫敷衍,也沒問一句她們是哪個府上來的,就直接放她們進去了。
元姈被圈禁后,公主府的侍衛下人被驅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卷財跑了不少,余下的也懶懶散散躲清閑去了。
云黛和保興一路走進去,竟半個仆人也沒見到。
卷2: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你裝什麼無辜?
連開門的婆子也不知跑到哪里打牌吃酒去了。
云黛沒來過這里,憑著感覺,繞了好一陣子,才找到元姈的臥房。
走到門口,她就聽見里頭有說話聲傳來。
她停下腳步。
里面說話是兩個人,一個是元姈公主,另一個是略微沙啞的男人聲音。云黛猜,那是晉王趙元禎。
“大哥,你真好了嗎?”元姈問。
“是啊,好很多了。”晉王說,“這幾年,感覺像是在做夢,腦子里一直混混沌沌。如今也不知怎麼漸漸的清楚起來。”
“那真是很好的。”元姈語氣淡淡的。
她跟晉王的關系,向來一般。對于他的死活,也不怎麼關心。
晉王說道:“我聽說,你被皇上囚禁了,因為你曾謀害皇后和皇嗣。”
“那都是污蔑。”元姈說道,“我是大周的長公主,為何要去害皇嗣,對我有什麼好處?”
“皇上也不可能冤枉你。”
“呵,還不都是顧云黛那個女人……她還當宮女的時候,就與我有過節。這些年她憑著心計和手腕,一路爬到皇后的位置。我承認,我斗不過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認了。”
“哦。”晉王說,“既然你承認了這項罪過,想來別的罪,也是可以一起認的。”
“你說什麼?”元姈聲音帶了幾分不快,“大哥,我跟你向來沒什麼感情,你也不必跟我拐彎抹角,有什麼話直說。”
晉王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個生母身份卑微的大哥,只喜歡跟嫡出的元璟在一塊。
但你也別忘了,你自己的出身又高到哪里去?你那個母后,也不過是個妃子出身罷了,用卑劣手段上位,你倒是把自己當高貴的嫡公主。實在可笑。咱們那幾個兄弟姐妹里,若說正經的嫡出,也只有一個元璟罷了。”
“你胡說什麼,我的母后也是經過冊封的正經六宮皇后,豈容你污蔑?”元姈發起怒來,“晉王,如果你過來只是來說這種污蔑我母后的話,你就立刻滾出去!”
“趙元姈,你裝什麼無辜?如今你維護先皇后的樣子,叫人看著,實在惡心。如果你這麼敬重你的母后,怎麼還能親手害了她?”
元姈身子一震,猛地看向他,叫道:“趙元禎,你胡說什麼?”
“我若是胡說,你又何必這麼激動?”
晉王發出一聲有些尖銳的冷笑,“趙元姈,你可還記得,那一碗蓮子銀耳羹?”
元姈手微顫,抬手就把手里的杯子朝他臉上砸去,尖叫道:“你胡說八道!”
晉王躲開,杯子砸到門上。
云黛向后退了退,跟保興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清晰的震驚之色。
晉王的話,似乎透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當初先皇后的死,公認的說法,是病逝。
但宮里流傳的說法,是她長期服用寒食散的原因。都知道寒食散這東西是消磨身子的,至于皇后到底吃了多少,也無從得知。
而晉王,似乎知道許多隱情。
卷2: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元姈,難道你不想活?
云黛站在門口,接著聽。
元姈已經和晉王翻臉,屋里劍拔弩張。
趙元禎說道:“元姈,我有證據,可以證明當初你做的事情。你現在嘴硬,根本就沒用。
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到皇上面前分辨分辨,皇上可不是先帝,在證據面前,絕不會袒護你這個惡毒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