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貨不但沒有被兩任皇帝除掉,反而愈戰愈勇,名聲越來越響,官職也越來越高。
如今他儼然是言官們的領頭羊了。
沒人敢輕易得罪他,因為他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說。
皇帝就是不動他,任由他整天懟天懟地懟皇室。
最最可怕的是,這個郝志祥出身寒門,毫無家族根基。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路考了秀才,舉人,最后考中進士。
如果細究郝志祥這個人的一生,那也是一部堪稱神奇的逆襲史。
太皇太后雖然貴為整個大周地位最高的女人,卻也不好對郝志祥輕易動手。
因為人家是言官,是朝廷賦予他講話的權利。
若不給言官說話,在百姓眼里,皇帝就會變成剛愎自用的昏君,暴君。
這可不是任何一個皇帝想看見的。
因此,歷來言官的官職都不算高,可他們手里那支筆,卻很厲害。
郝志祥不卑不亢的說:“微臣為天下的百姓請命,懇求太皇太后不要用皇權壓迫,放過月夕姑娘!”
太皇太后怒道:“君月夕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跪在這里多管什麼閑事?”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你馬上帶著他們滾!”
“若太皇太后不放人,微臣便跪死在這里。微臣相信,外面的上萬百姓,也會陪著微臣一起跪。微臣并不孤單!”
“你,你……”
太皇太后吼道,“來人,把這個混賬落下去打!”
郝志祥一聽,頓時興奮起來,恨不得跟著太監走。
每次挨皇上或者太皇太后的打,他在朝野和士族文人間的地位名聲,就會拔高一層。
終于又能挨打了。
郝志祥被打了二十板子,心滿意足的,繼續趴在慈安宮門口。
外面的百姓也越鬧越兇,趙元璟終于“頂不住”壓力,親自來慈安宮,勸說太皇太后,不要與民為敵。
為了個丫頭片子,不值得丟失皇室的威嚴和名聲。
太皇太后氣的要命。
她知道這件事必定是皇后在背后搞鬼,可她卻毫無辦法。
因為并沒有人造謠,她的確是把君月夕關了起來。
最后太皇太后把桌上的杯盞瓷器全都掃落到地上,咬牙道:“好,放!馬上讓君月夕滾出后宮!皇后,你如此算計哀家,你給哀家等著!”
君輕白和君月夕成功的離開了皇宮。
云黛早已經讓顧承寧安排了一間干凈宅子,讓他們住進去。
百姓和言官們得知此事,俱是心滿意足。
言官們覺得自己又勝利了一回。
百姓們呢,覺得自己用悍不畏死的行動,挽救了一個美麗少女的前途命運,個個與有榮焉。
最歡喜的要數顧承寧。
眼看著,媳婦兒就要到手了。
他那邊忙著安撫君月夕,并籌劃提親的事情。
趙元璟也挺高興,宮里少了個麻煩。
但同時,另一個麻煩君輕白,卻似乎與皇后走的越來越近了。
十天里,她們倒有五六天會見面。
一個是皇后,一個是外男,這也太頻繁了。
趙元璟的不滿幾乎寫在了臉上。
卷2: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忍不住了
有時候是云黛出宮,順道會去看看君輕白和月夕。
云黛知道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孤身在外諸多不便,因此拜托了云舞時常過去照應著。
有時候是君輕白進宮,跟她商量事情。
云黛已經跟她保證過,這件事不會對君家產生影響,但君輕白還要寫信回去告訴父親這件事。
沒有父親的允許,她也不敢隨意應承顧家的提親。
除此之外,云黛和君輕白的關系也越發的親近。
君輕白雖是女兒身,但從小被當作男孩養,性子坦誠直率。云黛喜歡這樣的性子,也欣賞她的才能和無雙劍術。
至于君輕白,她作為“男子”,被君家當作繼承人培養,接觸過的人也不算少。
可她是第一次遇見皇后娘娘這樣的人,每多相處一天,就能夠從她身上發現更多的優點。
皇后娘娘是如此的灑脫,她的那些見解,她的聰明,她對身邊人的認同和關愛。都叫她好生新奇和喜歡。
君輕白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皇后娘娘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場,叫人忍不住的靠近和對她生出好感。
而她也有些明白,為什麼皇后娘娘能夠獨得皇上寵愛。
說白了,皇后娘娘擁有獨特的人格魅力,與性別,容貌都無關。
也許單純從容貌來說,月夕略勝一籌。可她若和皇后娘娘站在一起,別人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皇后娘娘。
她太光彩奪目,讓人很難忽視。
因此,君輕白很喜歡和皇后娘娘待在一起,哪怕只是抱著一杯清茶談天說地,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更更重要的是,她在皇后娘娘面前無需遮掩,也不必隱瞞自己的身份。
她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天性,而不必擔心什麼。
一時間,她也就忘了適當的避諱,出入鳳儀宮頻繁了些。
趙元璟表面上對這事很寬容,也很少過問,但他的注意力卻一直擱在那邊。
君輕白什麼時候去的,什麼時候走的,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其實云黛的性子他也知道,不至于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