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顧著家里人吧。”
云黛輕聲說:“舅母放心。”
明萱抱著孩子,云舞牽著瑩姐兒,都跟出來送她。
老侯爺和舅舅表哥他們,也都趕過來。
“外祖父,我這就回宮去了。”云黛抱著他胳膊,親昵的笑道,“您老人家保重好身子,下次我再來陪您老人家一起釀酒。”
明老侯爺哼哼:“你就長著一張巧嘴,把人哄的心花怒放眼巴巴的等著,結果也看不見你的人影子。”
“我今年一定陪您老人家釀酒,杏花酒,葡萄酒,千萬等我來了在釀。”云黛叮囑,“葡萄不要著急摘,一定要等第一場霜下來的時候,葡萄沾了霜才摘。”
大表哥明經笑道:“上回你送來的方子,我都記著呢。叫人盯著的。一旦葡萄掛霜,就摘下來,叫人告訴你。”
“這樣才對。”云黛很高興,“外祖父可別偷偷的釀,若是沒有我,這酒必定就不好喝。”
她扶著青衣的手,走到門口,原以為保興不能請得動許虎,也不知許虎是怎麼想的,竟愿意把鳳輦趕了過來。
沒有皇帝的圣旨,他也敢送她回宮?
云黛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拜別外祖一家,登上馬車。
“保興,趕車快一些。”
云黛叮囑完,還沒坐穩,就感覺到馬車里還有其他人。
她渾身汗毛倒豎,轉身就要跑。
一只手伸過來抱住她的腰身。
“黛兒,是朕。”
趙元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云黛怔住,渾身的肌肉慢慢放松下來。
她轉身,果然看見趙元璟似笑非笑的臉。
卷2: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若有下一次,便取她性命
“你……怎麼鬼鬼祟祟的?”云黛看見他,驚喜之外,又嗔怒,“我還以為車里藏了刺客。”
趙元璟松開她,笑道:“若沒有朕的允許,許虎敢隨意把鳳輦弄來嗎?”
“你來就來吧,怎麼倒像是做賊。”
“朕若是露面,難免又要應付侯府里這麼多人,又跪又拜。怪煩的。”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雙手枕在后腦勺上,笑容慵懶,“朕只是想與你獨處片刻。”
“回到宮里,多得是時間。”
“不一樣。”趙元璟伸手拉她到自己面前,“好黛兒,在宮里我得做個好皇帝,難以事事周全。但在外面,我只是你的男人,獨屬于你一人。”
“總在一塊,你也不嫌膩歪。”
“一點也不嫌。”趙元璟把頭靠在她的頸窩處,聲音黏糊糊,甜膩膩,“我好想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什麼都不做,哪兒也不去。”
“又說傻話。”
云黛摸摸他柔軟的頭發。
覺得他與晏兒一樣,此刻是個小孩子。
自從上午他在自己面前哭了一通,他清冷外表下,內心的柔軟部分,似乎就不再刻意影藏,不再介意展露在她面前。
“你冷不冷?手給我,我再看一看。”趙元璟托著她的手,解開紗布仔細檢查一遍。
晌午沒有取血,又敷了歐陽的奇效傷藥,所有的傷口都已經結疤,不再滲血。
只是,想要徹底恢復原狀,還需要一段時間。
趙元璟嘆氣:“都說女兒家嬌貴。選秀進宮的女孩們,都要由嬤嬤仔細檢查,身上半點疤痕也不能有。你雖然不曾選秀,卻也是在閨閣中養大,半點油皮都不曾破。如今做了皇后,反倒雙手累累都是傷口……”
他說不下去,低頭輕吻她手腕上的傷痕。
而且這每一道傷口,都是為了他。
趙元璟這一下午時間,簡直什麼都做不下去。
每每想到她那雙蛛網一般的傷口,便覺無法呼吸。
他真是殺了冷如霜的心都有。
云黛不想讓他再看著自己的傷口,請他幫自己重新綁好。
“再讓朕看一會。”
“這麼丑,有什麼好看。”云黛一點也不想把自己的傷口暴露給別人看,尤其是與自己有最親密關系的男人。
趙元璟道:“只要是你身上是,無論是什麼,朕都覺得好看。”
他把紗布卷起來扔出去給青衣。
“以后不許再讓皇后裹著手腕。
青衣慌忙接過紗布,恭敬應了。
云黛不解。
趙元璟道:“下午朕問過歐陽,你這傷不能一直裹著不透氣,都已經結疤了,總是裹著反倒不好。”
云黛笑道:“那就不裹著。”
她把袖子放下來。
原本就是為了瞞著他,既然他知道了,裹不裹也就無所謂。
她問了自己這一下午最關心的問題。
“今天冷姑娘進宮來了嗎?她怎麼說的?”
“朕告訴她,朕已經知道她取皇后之血的事情。若再有下一次,便娶她性命。”
“……皇上,您是不是太霸道。人家可是辛苦為您解毒的人。”
卷2: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贖人
“這叫霸道?”趙元璟不以為然,“朕只是說一句實話。”
云黛默然。
他對自己太好,以至于她總是忘記,他實實在在是一位在封建社會長大的皇帝。
對他來說,這還真算不上霸道。
“那你今天可有喝解藥?”云黛問。
“喝了。你放心。”趙元璟輕拍她的后背,“冷如霜說,沒有你的血做藥引子,效果會差許多。但我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后續即便恢復的慢一些,也無礙的。”
“真的?”云黛對此存疑。
“朕還會騙你不成。”
趙元璟捏她臉頰,“你若不信,回去后盡管去問冷如霜。”
云黛想了想,問道:“原本有我的血做藥引,也還要兩個月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