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讓小宮女小太監們都退出去,回鳳儀宮去。
只留保興和幾個大宮女。
“玉竹,你說說,那天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云黛說道。
玉竹心頭惶然,拼命的回想。
“那天……青衣和紫衣伺候娘娘出去后,奴婢想著給小公主們做的小衫兒還沒繡完,就拿出來坐在廊子下做活。”
卷2: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真是恨死自己了
玉竹說著,忽然想起來,忙道:“對了,那天是有一件事。”
“什麼?”
“奴婢正做針線的時候,姜寶林來過一次。”玉竹說道,“她說來給娘娘請安的,可是聽說娘娘不在,她也沒走,還說渴了,叫奴婢去倒茶來。”
青衣聽了,問:“玉竹姐姐,你給倒了嗎?”
“倒了。”玉竹說道,“可是我倒茶回來,她也沒喝,還有些嫌棄的樣子。更奇怪的是,原本她是坐在院子里的書桌旁的,可是我倒茶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站在廊子下。”
保興說道:“你如今對娘娘也是不大上心了。”
“就是。”紫衣說道,“滿宮的娘娘們,姜寶林最為跋扈,不把咱們娘娘放在眼里。她既然來了,玉竹姐姐就該盯著點。怎麼還能讓她亂走?”
玉竹說道“我原本是盯著的,可是她非要喝茶……”
青衣搖搖頭,不贊成她的做法,說道:“她是個什麼身份,來咱們鳳儀宮想喝茶,玉竹姐姐你就去給她倒?玉竹姐姐是伺候皇后娘娘的,那姜寶林在娘娘面前,也不過是個奴婢。你就不該伺候她。”
玉竹聞言,垂下眼簾。
若換做從前,她自然是不會這樣的。
可……
自從與保興結對食之后,她就總覺得低人一等似的,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沒了從前的位置。
她的首席大宮女的位置,已經逐漸的被青衣替代。
自己本身就心虛,面對頤氣指使的姜寶林,又怎麼能硬氣得起來。
保興輕聲說:“看來,古怪就出在姜寶林的身上。她平時連請安都不怎麼過來,卻忽然賴著不走,還要喝茶,倒了又不喝。”
“她一定是趁著玉竹姐姐倒茶的時候,偷偷去了娘娘屋里。”紫衣生氣的說,“如果這東西是姜寶林放的,她也太膽大包天!”
玉竹越想越是這個原因。
她悔恨交加,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云黛看她:“玉竹,你做什麼?”
“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沒有用,連個門也看不好,叫那心思歹毒的人害了娘娘。”玉竹哭著說。
紫衣說道:“當時小主子們也都在呢,幸虧他們平安無事。”
眾人聽了,也都是心有余悸。
大皇子和兩個公主都還那麼小,這麼歹毒的東西,連云黛一個大人都支撐不住,何況是小小的孩童。
玉竹把頭伏在地上,不停的流眼淚。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為什麼會這麼大意。
竟讓姜寶林鉆進了娘娘的屋里。
云黛說道:“玉竹,你錯的不是沒能看住姜寶林。”
玉竹抬起淚臉。
“不管怎麼說,姜苒是寶林,是主子,跟太皇太后關系匪淺,你攔不住她,也是情有可原。”云黛話鋒一轉,“但是,發生了這件事,你卻沒有告訴我,這就是你的不對。”
玉竹哭著說:“奴婢錯了……奴婢是昏了頭了,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一想到自己讓皇后娘娘受了這麼久的苦,她就悔恨的要死掉。
卷2: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昏了頭
玉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她好像變笨了,再沒了從前的機警。
那天后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到,后來保興回來了,她給保興擦汗,還……親了他一下。
那一整天,她都沉浸在這樣的幸福當中。
以至于,把姜寶林來的事情,忘了個干干凈凈。
玉竹沒想到,就是她這樣的疏忽,讓皇后娘娘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
娘娘那麼的信任她,她辜負了這份信任。
她抬起兩只手,狠狠的扇自己的臉,轉眼間便臉頰紅腫,牙齒出血。
“玉竹!停手!”云黛喝止她。
玉竹跪在地上,滿臉淚痕:“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奴婢沒用……”
“事情到底如何,還沒有弄清楚。你先冷靜些吧。”云黛說道。
“不管是不是姜寶林做的,奴婢都確實是昏了頭……”玉竹哭著說。
保興也是慚愧。
這件事,與他也有脫不開的關系。
云黛說道:“這件事,你們幾個先別聲張。我要好好的查一查姜寶林。”
幾人都忙點頭。
云黛又吩咐保興:“你回去后帶人把鳳儀宮好好休整一遍,所有的物件,能換新的,全都換。也別跟庫里拿錢,就從我的私賬里出。”
如今國庫不寬裕,云黛自己有錢,想怎麼換就怎麼換,誰也挑不出話來。
不管什麼時候,還是自己有錢才是正道。
不僅如此,她還打算把鳳儀宮改造一下,分個前后院。
以后所有的外人來鳳儀宮,只能到前院,把后院隔開,外人一律禁止入內。
這次的事情,給云黛敲醒了警鐘。
她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她如今有三個孩子,身邊還有許多在意的親人。她必須要先保護好自己,然后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
這次那人只對她下毒,沒有傷害三個孩子,對她來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以后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