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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甘泉寺。
云黛穿著白色中衣,披著一頭如云長發,坐在鏡子前,歪頭捏著耳朵,看著耳朵上的小鈴鐺。
玉竹端著茶走過來,見了,勸道:“娘娘就別費勁啦,連老工匠師傅都弄不斷這東西,您有什麼辦法?”
云黛沒理她,還在仔細看著。
玉竹里里外外的忙活著,等再次端水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皇后娘娘右手正捏著一把剪子,對著耳朵比劃。
“娘娘,您做什麼?”玉竹嚇一跳,忙放下盆,沖過來要搶剪子。
云黛道:“你別嚷嚷。”
她揮手趕走玉竹。
玉竹小心翼翼湊過來,打量著她:“娘娘,您覺得,這把剪子能剪開墜子嗎?”
云黛看她一眼:“剪不開墜子,還剪不開肉嗎?”
玉竹張開嘴:“娘娘,您別嚇我。您要用剪子把耳朵剪開啊?”
“不然,你還有別的法子取下這墜子嗎?”
“……奴婢沒法子,但也知道絕不能剪開耳朵啊。”玉竹慌張的不行,“我的主兒哎,你可別犯傻啊。那可是肉,剪開了可怎麼好,要痛死的!”
云黛很煩惱:“這東西古怪的很,我不想戴著。”
“黛兒不想戴什麼呀?”
趙元璟的聲音傳來。
他推開門,披霜帶雪的走進來,一張俊臉帶了幾分好奇和探究。
玉竹忙站起身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下去吧。”趙元璟徑直走到云黛面前,看著她披著頭發如同小女孩兒的嬌俏模樣,笑著說,“這麼冷的天,穿的這樣單薄坐在鏡子前?從前也沒見你這麼愛美。”
他隨即看見她手里握著一把大剪子,不由笑道:“這是要做針線?”
“不是。”云黛朝他歪了歪頭,露出一只耳朵,“你看呀。”
趙元璟立即就看見了她耳朵上的精致小鈴鐺,伸手碰了碰,笑道:“倒是別致的很,哪里來的,我竟沒見過。”
“是……逸王給的。”云黛猶豫了下,就說了實話。
趙元璟挑眉:“老四?”
“皇上,逸王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云黛指了下自己的腦袋,“看著是個了不得的美少年,性子卻古怪。總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情。”
趙元璟道:“他出身就眼盲,又為父皇不喜,一直放在外面。難免生出些古怪的性子。至于這墜子,他有說原因嗎?”
“他沒說,所以我才覺得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云黛直接把所有的鍋都搶先一步蓋到趙元和頭上。
反正是他先三番兩次的算計她,她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趙元璟道:“你拿著剪子,是要把墜子剪下來?”
“取不下來了,我正想著把耳朵剪開。”云黛說的很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趙元璟駭笑道:“真是個傻子。不過是一對墜子,拿不下來,你戴著便是。”
卷2:第九百零二章 令人驚呆的操作
“萬一趙元和拿這墜子做文章呢?誰知道他打什麼鬼心思。”
“你都跟朕說的這麼清楚了,他還能如何?”趙元璟笑,“他這樣的情形,朕也懶得與他置氣。等選秀結束,就讓他滾回去。”
趙元和與趙紓不同。
趙紓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是手握大權的文武全才。
而趙元和天生有殘疾,除了一個王爺的頭銜,沒有任何實質的權利和官職,更沒有一兵一卒。對于皇帝來說,沒有半點威脅。
“好了,不說這個。”趙元和伸手把剪子拿了放到桌上,彎腰把云黛抱起來,放到床上,說道:“朕來了半天,你也不問問。”
云黛仰臉看他:“皇上怎麼這麼晚過來這里?”
“因為想你。”趙元璟順勢回答。
“……那,正好妾身有事跟你商量。”
“有什麼事,待會再說。”趙元璟脫了外衣,踢掉鞋,掀開被子。
云黛忙坐起身:“皇上別亂來,這可是甘泉寺。不是在宮里。雖然妾身不是虔誠的信徒,但在這里,對佛祖得有起碼的尊重吧。”
她嚴詞拒絕。
趙元璟想了片刻,把她連同被子一裹,卷成了一條,直接扛了起來。
云黛:“……趙元璟你干什麼?”
“既然你怕褻瀆了佛祖菩薩,那就換個地方。”趙元璟扛著她出了甘泉寺,把她放在了自己的馬車里。
云黛:“……”
劉德全苦巴巴的守在馬車旁呢,看見皇上扛著人過來,立即貼心的幫忙挑開簾子,然后放下。
馬車里還擱著炭盆,很是暖和。
云黛堅決拒絕道:“不行,沒這里沒有藥。”
趙元璟卻絲毫也不著急,手慢慢撫弄著她的長發,開口:“劉德全。”
“奴才在。”劉德全伸手送進來一碗藥。
趙元璟接過來一口喝了,空碗遞出去。
這一連串的流暢動作,把云黛看呆了。
“皇上出門還帶著藥碗?”
“你以為朕三更半夜的出來,是做什麼呢?”趙元璟狹長的鳳眸中流露出笑意,“自然是為了讓黛兒侍寢啊。”
云黛唯有苦笑。
等趙元璟吃飽喝足,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趙元璟怕她凍著,又用被子包著她,把她抱回甘泉寺里。
“你若累了,就睡一會兒。朕一時半會也不急著回去,在這里看會書陪你。”趙元璟替她把被子蓋好,擦擦她額頭的細密汗珠,柔聲說道。
云黛哪里睡得著。
她裹著被子坐起來,說道:“不如咱們說說話吧。”
“也好。”這正合趙元璟心意。
“我寫了個方案,”云黛去取來一疊紙給他,“這是其中一個計劃,賺的是咱們大周國內的富豪有錢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