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華麗臥房內。
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不,準確的說,是個老婦人。
頭發都有點發白了啊。
雖然只是個側臉,看著皮膚白皙,保養的挺好,但還是能清晰的看見皺紋。
隋元文驚恐的看著對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你,你是誰?”
榮王妃睡的正香,皺眉睜開眼,以為是下人吵鬧,正要習慣性的呵斥,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說話聲是從自己耳畔傳來的,而且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大清早的,她屋里怎麼可能有男人!
榮王爺都去世十幾年了啊!
榮王妃一下子渾身寒毛直豎。
她猛地坐起身,轉身看向身側之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
“啊——”
“救命啊——”
同時發出尖叫聲。
外頭守夜伺候的婢女被驚醒,慌慌張張跑進來。
她這一夜睡的太沉了,雖然被驚醒跑來,還是昏沉沉的,竟沒分辨出屋里的叫聲中,還摻雜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生怕被老王妃責罵,慌張的一把拉開床上的帳子。
下一瞬,她就看見了床上的情形。
婢女被嚇的也跟著失聲尖叫。
這下子,外面屋里和院子里的婆子下人,全都被引了過來。
等榮王妃反應過來,想拉簾子遮住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大小小十幾雙眼睛,都看見了。
孀居多年的榮王妃,端莊貞潔的,謹遵規矩的,幾乎可以被立牌坊的榮王妃。
她的床上。
多了一個男人!
消息瞬間傳了出去。
榮王妃眼前一黑也暈過去了。
隋元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覺告訴他,現在不怕就徹底完了。
他衣衫不整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下來,撿起衣服就往外跑。
卻哪里跑得掉。
這里是王府,又不是街頭巷尾的茅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隋元文被七八個家丁捆住,帶到福王面前。
福王一大早聽說老母親才屋里多了個男人,也是嚇的瞬間清醒。
當他看清楚眼前這個五六十歲的矮小老頭時,也差點跟著氣昏過去。
這特麼的不是欽天監的老隋嗎?
前幾天才見過,倆人還合作了一把。
這才多久,就合作到了老母親的房里?
福王氣的眼前陣陣發黑。
他指著隋元文,哆哆嗦嗦道:“你個老東西,你,你要死啊!”
卷2:第六百八十六章 母老虎
隋元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福王府中。
那剛才那婦人,是福王的母親,榮老王妃?
隋元文欲哭無淚。
他隱約想起來,自己昨晚好像是被打了。
然后……
然后想不起來了。
再睜眼,就看見了令人驚恐的那一幕。
他哭喪著臉說:“王爺,我就是再混賬,也不可能到老王妃房里啊。”
特麼的,那榮老王妃都多大年紀了啊。
想想都有點惡心。
福王瞧見他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抬腳踢他一下,怒道:“說,你怎麼到這里來的?你跟我母親是怎麼相識的?敢敗壞王府的名聲,我饒不了你!”
隋元文哭著說:“下官是真不知道啊。昨天我也是被人打暈了,王爺不信看看,我這后腦門還有一個大包。”
他把頭伸過去。
福王當然不會伸手去摸。
他的隨從過去試了試,說道:“王爺,確實有傷。應該就是最近的。”
隋元文使勁點頭:“是吧,下官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冒犯老王妃啊。
王爺,下官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福王皺眉沉思,猛然變了臉色,站起身喝道:“管家呢,快來,把他解開從后門送走!另外,今天發生的事情,府里所有人都把嘴巴閉上,誰敢露出去一個字,本王決不輕饒!”
隨從應下,把隋元文的繩子解開了,拉著他朝后門走去。
誰知沒等他們出門,迎面就涌來一堆人。
領頭是個粗壯的婦人,看穿著打扮,也是官家夫人。
她看見隋元文,臉色大變,指著他罵道:“好你個老東西,你竟真的敢偷了人!老娘饒不了你!”
她氣急了,不等隋元文解釋,就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一頓胖揍。
王府后門連著街道,引來不少路人圍觀,議論紛紛。
等福王過來阻止的時候,已經徹底晚了。
粗壯婦人是隋元文的妻子,仗著娘家有點權勢,曾經扶持過隋元文,在家說一不二,是個遠近聞名的母老虎,醋壇子。
隋元文連個小妾都不敢納,此番他惹上這事,那還得了。
當場就被撓成了一張花臉,官服都被扯爛了。
隋元文哭都哭不出來了。
福王鐵青著臉。
這下可好,他千方百計想要捂住的事情,轉眼間傳揚了出去。
榮王妃羞憤交加,直接就說病倒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病,那就不好說了。
總之,她這次是奇恥大辱,臉面丟到了姥姥家,根本連門都不敢再出了。
隋元文是太皇太后最信任的監正,如今太皇太后生病,他更是天天被傳過去問話,占卜。
被撓的不成個人樣,這事也瞞不住啊。
于是連病中的太皇太后也知道了這件事。
她氣的不行。
先帝喪期還沒過呢,她這太皇太后還病著呢,監正原該干干凈凈的守著星象,祈福和占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