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嵐也很無奈。
趙元璟的馬背上掛了不少獵物,熬了一晚上依舊精神奕奕,神采飛揚。與靳嵐形成鮮明對比。
眾人只以為他身體孱弱,誰能想到他是個箭無虛發的神箭手呢。
只是,他的臉色已經陰沉一晚上了。
“你把騎射都荒廢了。”趙元璟掃他一眼,冷冷說道。
靳嵐吸了下鼻子,說道:“我志不在此,殿下也不是不知道。昨兒,您見著那孩子了嗎?”
提到晏兒,趙元璟臉色更沉。
“靳嵐你瘋了吧,隨便指個孩子就說是我兒子?”他冷冷說道,“這孩子都多大了,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認識顧云黛。”
靳嵐哎了一聲:“我確實覺得這孩子長得像殿下。會不會是殿下什麼時候的一夜露水,自己也忘了呢?”
他跟趙元璟從小一起長大,又是趙元璟的伴讀,關系比親兄弟還深厚,雖然表面上是君臣,實則關系非比尋常。
私下說這些話,倒也沒什麼。
趙元璟淡道:“在陳雪燕之前,我沒有過任何女人。在她之后,也只有一個顧云黛。但我跟顧云黛在一起沒多久,所以,那孩子不可能是我兒子。”
靳嵐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殿下娶了陳側妃這麼久,陳側妃怎麼一直沒懷孕呢?”
“不該問的不許問!”趙元璟黑著臉說道。
靳嵐就閉上了嘴巴,過一會兒,又弱弱道:“殿下,你獵的那只野鴨看著挺好的……”
趙元璟懶得理他,一夾馬腹,走遠了。
“殿下,殿下等等我——”靳嵐連忙騎馬跟上。
云黛正給晏兒洗臉洗小手,一邊洗還給他念詩。
香蘭笑道:“哥兒這麼小,聽不懂的吧。”
“不需要聽懂,就是從小熏陶。”
云黛笑道,“嫂子,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帶他就行。”
“我去把你的早飯端過來。”香蘭笑道,“公子去山里打獵了,一晚上沒回來,我得出去看看。”
云黛心中一動:“他……趙公子也去了嗎?”
“一起去的呢。”
“哦……”云黛笑道,“那嫂子您忙吧。”
香蘭出去后,云黛拿著棉帕子給晏兒擦干凈小臉,逗他笑道:“晏兒小乖乖,以后咱們就在這里住下來,哪里也不去了,好不好呀?”
“不好。”門口傳來趙元璟的聲音。
云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抱著晏兒就轉進了屏風后頭。
趙元璟跟過去,冷聲道:“你在跟爺置氣?氣性倒是不小,誰給你的膽子?”
云黛置若罔聞,把晏兒放在床上,低頭給他換衣服。
“我在跟你說話。”趙元璟捏住她的手腕。
云黛吃痛:“你有完沒完?你來就是跟我置氣的嗎?”
晏兒被嚇的哇一聲哭起來。
小臉通紅,委屈的要命。
云黛忙要去抱他,被趙元璟拉住。
“你放開我!”云黛又急又氣,對著他的手就狠狠咬一口。
卷2: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是狗嗎?
趙元璟的手如精鐵一般,紋絲不動。
被咬的地方,迅速滲出血絲。
“你是狗嗎,這麼喜歡咬人?”他冷冷道。
“我是狗,那你又是什麼?”云黛怒極。
“牙尖嘴利的東西。”趙元璟不緊不慢道,“你圖嘴上快活,你兒子可不太高興。”
晏兒在床上掙著小手小腳,哇哇大哭。
眼淚流了滿臉。
云黛心疼的要命,軟了聲音:“殿下,讓我哄哄晏兒,他被嚇著了。”
趙元璟朝外面喊了聲:“進來個人。”
香蘭忙垂頭進來。
“把這孩子抱出去。”趙元璟道。
香蘭忙把晏兒抱著出去。
她一出去,趙元璟就把云黛扔到了床上。
云黛羞憤交加。
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
許久過后。
云黛整個人縮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趙元璟穿上衣服就走了。
他臨走撂下一句話:“像我?呵!我現在就去查,查出那個男人來,把他吊在門樓上暴尸三日!”
先前他一直不在意這件事,但眼下……
他發了狠,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一個女人生了孩子,怎麼就能連孩子爹是誰都不知道?
趙元璟不信這個邪。
他跟靳嵐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吃午飯的時候,靳嵐才見到云黛。
云黛已經平靜下來。
“宮里還有許多事,殿下先回去了。”他解釋。
云黛低頭吃飯,沒說話。
靳嵐看她露出衣袖外面的一截手腕,青紫的痕跡似乎變嚴重了些,心中便猜到了幾分。
“殿下這次也是冒險來的。”他說道,“把你放走,皇上震怒。國公府那邊也是不依不饒的……”
“靳公子,”云黛忽然說道,“你能幫我準備一輛馬車嗎?”
“為什麼?”
“我想離開這里。”云黛說道,“帶著晏兒一起。”
靳嵐搖頭:“我不能這麼做。”
云黛道:“宮里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不可能再回去。我也不想再忍受你家殿下,更不想讓晏兒受氣長大。”
她想,趙元璟終究還是個普通人,不可能能容忍得了自己戴綠帽子。
也許他現在忍了,但天長日久,他會天天提醒自己,自己的女人在外面還有個兒子。萬一哪天他忽然發瘋,要殺了晏兒怎麼辦?
須知,伴君如伴虎。
云黛道:“除非你十二個時辰看著我,否則我總有機會離開。”
靳嵐沉默。
……
與此同時,趙元璟快馬回到了宮里。
他立即叫來許虎,讓他去六扇門,查清楚一年多前的顧家嫡次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