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著太子殿下的顏面,司禮監要對云黛實行水刑。
她被捆在椅子上,臉上蓋住一塊巾子。
“云小主,你可別怨咱家。”司禮監的公公提著壺,往她臉上倒水。
“住手!”一道清喝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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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一百六十四章 越獄(推薦票加更)
云黛被蒙著臉,聽覺還在。
她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
隨即有一串略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在幽黑寂靜的內獄中,如同重錘,一下一下敲擊在心頭上。
腳步聲靠近,停下,下一刻,一只手伸過來,掀開了云黛臉上厚重的棉布。
云黛有瞬間的失明,然后視力逐漸恢復。
眼前是一張溫潤俊逸的年輕男人臉龐。
云黛記起來了。
他是靳嵐,靳公子。
上回只是驚鴻一瞥,今次近距離相見,盛世之顏令人驚嘆。
難怪能成為京都最有名的靳公子。
靳嵐與她對視一眼,確認她還活著,便收回視線,朝身邊一名侍衛抬了下下巴。那侍衛立即抽出刀,把云黛手腕上的身姿砍斷。
云黛的手腕又疼又麻。
司禮監的公公試圖阻止:“小靳大人,您這是做什麼?請您不要妨礙咱家的公務……”
“本官奉命來接受審訊。”靳嵐不容置疑打斷他的話,同時舉起一塊腰牌,說道,“本官乃提刑按察副使,接手審訊理所當然,公公請吧!”
雖然他聲音溫和,但語氣強硬。
司禮監公公皺眉,悻悻說道:“若是出什麼紕漏,咱家可不擔責任!”
靳嵐強硬說道:“本官接手之后的一切事宜,與公公再無關系。”
司禮監的公公們只得離開。
靳嵐這才看向云黛。
她的手腕青紫交錯,是被堅硬的麻繩勒的。
“云小主可有大礙?”靳嵐問。
他的聲音有一種金石之意,像是某種樂器,在寂靜陰暗的內獄中,竟有淡淡回聲。
云黛搖搖頭,坐直身體,啞聲道:“多謝靳大人解圍。”
這內獄,太幽暗,壓抑。
而且很冷。
她感覺很不舒服。
“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來的。”靳嵐輕聲說,“我是提刑按察副使,太子殿下兼任提刑按察正使。所以,我是他的部屬。”
云黛聽了,心想,這算是監守自盜嗎。
靳嵐讓侍衛守在門口,自己竟開始解朱色官服。
云黛詫異看他。
靳嵐手腳麻利的脫下外層的朱色官服,里面套著的是一身暗黑色飛魚服,繡著青織金妝花飛魚過肩羅,緊窄的腰身,華麗的服飾。
令云黛眼前一亮。
靳嵐看著是溫潤如玉的書生,穿了飛魚服,也還是帥到炸裂。
他繼續脫,把飛魚服脫下來,里面又是一件長衫。
里外兩層,像是特意為了帶來飛魚服。
“云小主請勿介意。”他把飛魚服遞給云黛,說道,“宮里盤查嚴格,除此之外,我很難將衣服帶進來。”
云黛接過衣服:“你要我穿這個?”
“對,你扮作侍衛,隨我離開,”
“越獄?”云黛看他。
靳嵐拿起朱色官府,重新穿好,說道:“這都是殿下的意思,殿下無法親自來,云小主且暫時委屈一下。”
“靳大人帶我去哪里?”
“云小主放心,我會妥善安排。”靳嵐道,“殿下與我雖名為上下屬,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非同一般。眼下您再宮里不安全,殿下的意思是,先帶您出去避一避。云小主可以信任臣。”
卷2:第一百六十五章 靳哥哥
靳嵐說著,取出一塊玉玨。
是趙元璟時常掛在腰間的一塊雙魚玨。
云黛點頭:“有勞靳大人。”
靳嵐便背過身去。
云黛套上飛魚服。
她身量比靳嵐纖細,也矮一些。
好在這飛魚服本就是緊身利落的樣式,她把腰帶勒緊,倒也合適。
就是長了些。
靳嵐轉身看她,指了下自己的頭發:“云小主這發式也要改一下。劉勇,把你藏起來的冠冕拿來。”
門口守著的侍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從懷里取出一頂素銀烏紗。
云黛見了不由笑起來。
這都什麼好愛啊。
靳嵐看她笑,就解釋道:“這小子是八品的,只能戴烏角烏紗。聽說年底有希望升職到七品,他就早早做了這頂素銀烏紗備著呢。”
這是有多想升官啊。
云黛就朝劉勇笑。
劉勇漲紅了大臉,轉身不吭聲。
云黛把素銀烏紗戴上,大了許多。
她想了辦法,把長發都盤起來,撐住帽子。
襯托她一張臉有些小。
“云小主跟在我身后,盡量別抬頭。”靳嵐叮囑她,“外面我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馬車。”
云黛點頭:“一切都聽靳大人的。”
靳嵐從地上抓了些稻草,放到被褥底下,仿造出有人躺在里面的樣子,然后便領著云黛和劉勇,離開內獄。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人,甚至還有些官員。
但錦衣衛兇名在外,一般的宮人和低階官員是不敢招惹他們的。
原本一路暢通無阻。
誰知卻在最后一道宮門處,遇到了元姈公主。
元姈公主穿著一身漂漂亮亮的齊胸襦裙,腳上是精致的玉色繡鞋,看見靳嵐,亮了眼睛迎過來,說道:“靳哥哥,我等你好一陣子了,你去哪里了?”
靳嵐停下腳步,行了禮,溫和說道:“臣有要務,不知公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