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卻已經不耐煩了,抬手打斷他們:“不必再說了,朕意已決,挑個良辰吉日讓太子即位,往后你們好好輔佐新皇,別總是給他添堵。行了,沒什麼事就退朝吧。”
老皇帝說完,轉身就走,身后的老太監趕緊宣布退朝,大臣們跪下行禮,就看著他這麼瀟灑的走了。
所以,老皇帝這最后一次上朝,就辦了一件事,全力護著陸家那個熊孩子?
眾人恨得牙癢癢,陸家升得這麼快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得到老皇帝這般寵幸,這不是奸臣是什麼?
對了,何玖娘不是醫術很高明嗎?說不定就是她在老皇帝的藥里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導致老皇帝跟鬼迷了心竅一般。
想到這里,有幾個不長腦子的已經快步上前去找太子說了,讓太子多留意一些,別被陸家給算計了。
太子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們,卻并沒有搭理,照樣轉身離開了。
這群人莫不是忘了,陸柏川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人,關系可比他們這些好多了。
這一早上,朝臣們老皇帝批了一頓,又被太子甩了冷臉,實在是喪透了,回去的時候都不像以前那樣有說有笑,各走各的,趕緊回去找幕僚商議往后到底該怎麼做去了。
雖然他們確實看不慣陸家,但人家現在蒸蒸日上,該結交的還是要結交一下的,以前是沒機會,但現在正好可以趁著孩子這件事來往一下。
雖然被打的不是自家孩子,但是誰管這麼多呢,反正只要這是個正當的理由就是了。
什麼,陸家兩口子都不在家,府上也沒有能當家做主的人?
誰在乎呢,反正把禮物送了就走,等他們兩口子回去的時候,想退還都不好意思了,這往后見了面,可不就是拿人手短,怎麼著也得笑臉相迎了?
似乎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一天之內,將軍府可謂是門庭若市,大門就沒有合起來過,全是送禮的。
當然,也不是多正式的送禮,就是讓家中下人走一趟,意思一下。
府中下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禮物,急忙去稟報給陸柏川,陸柏川這才知道兒子在國子監被欺負了。
不過老皇帝確實把狗兒保護得很好,且太子即將即位,這期間最好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陸柏川便打算先忍下這口惡氣,往后再找機會收拾回去。
“既然送來便收下,然后準備些差不多的回禮送去,讓那些人知道,我們也不是那不懂禮數的。”
回個禮,也算是擺明了態度,陸家懂禮數,且也不貪圖那些人送的禮,只是有來有往走個流程。
“光明正大的回,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末了,他又交代了一句。
“是,三爺。”
仆人立刻去準備,沒敢在這里耽誤陸柏川辦事。
陸柏川現在直接就在天牢那邊住下了,有他坐鎮,倒是沒看見東廷人來,但獄卒之間的氣氛就是很古怪。
不過陸柏川并不著急,有些人就是要慢慢抓才有意思,且時間越久,背后的人越發坐不住,到時候能順藤摸瓜也是好的。
此時的沐國公府也知道了朝堂上的事情,老皇帝在上朝就干兩件事,宣布退位和護著陸家,這是多大的榮耀,所以嚴氏瞬間就轉變想法了。
之前她覺得何玖娘就是個禍患,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畢竟何玖娘的存在就是她家國公爺最大的恥辱。
但沒想到陸家現在這麼得寵,能讓老皇帝親自出來維護,往后肯定還能再上一層樓。
而國公府就不一樣了,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前段時間國公爺還出手把人打死了,甚至還被抓去蹲了幾天,她一個婦道人家成天去之前相交甚好的人家里送禮求情一番操作,才將人保了下來。
現在命是保住了,但聲望也是一落千丈,甚至都不讓國公爺去上朝了,最近一直處于禁足的狀態,短短幾個月,國公府就已經大變樣,就連家里那些下賤的奴才都開始看人下菜了。
嚴氏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她還是想當以前那樣的貴太太,出門前呼后擁,想要什麼東西都有人提前準備好送到面前的那種。
以國公府現在的情況,也根本斗不過陸家,不如主動示好,認回那個女兒,國公府便又能重回巔峰時時期,甚至比巔峰時期更加有排面。
于是,嚴氏就去找國公爺卓威說了自己的想法。
卓威一聽臉色都變了:“不行!你要把那個野種接回來誠心惡心本國公是不是?到時候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你還嫌本國公現在不夠慘嗎?”
那個野種的存在是他一輩子的恥辱,當年就該直接溺死在水里的,偏生嚴氏婦人之仁,竟然留下她的性命。
如若不然,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老爺,您在想什麼呢?她是野種的事情就只有咱們自己知道,外人又豈能得知?更何況那個野種命好,嫁的人家現在又被皇上和太子看重,咱們要是跟那野種認了親,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