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改善生活這種事,得看她自已選擇。”
陳彩紅氣得眼睛都紅了。
“陸明月你別太囂張,你不肯幫我,我可以去求邱靜蘭。如果她知道有這種證據在你手里,不管我提什麼條件,她都會幫我。”
“舅媽,等你能把消息遞到她面前,再跟我談這些虛設吧。”陸明月眼底的諷刺根本不加掩飾,“現在,邱靜蘭不過是個即將被江家厭棄的江太太,已經沒有當年那麼大的權勢了。
而我,卻是即將繼承江家的親生女兒!邱靜蘭的勢力在我面前,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陳彩紅渾身一震,呆呆地看了一眼陸明月。
從前軟弱可欺的孤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強勢可怕的?
她那只強撐的手突然一松,頹廢道:“我答應你。”
陳彩紅沒有注意到,陸明月在身后一直緊握的手,驟然一松。
“好,我給舅媽三天時間。”
陸明月走出醫院,晏承之的車停在外面的馬路邊。
見她出來,晏承之迎過去。
“怎麼樣了?”
陸明月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我們到車上說。”
二人坐上車后,等車開起來,陸明月才把剛才的情景說了一遍。
晏承之失笑,“想不到我們明月也這麼能忽悠人了。”
陸明月手里明明沒有證據,卻一直裝得很快就能拿到證據的樣子,就是利用陳彩紅無法跟外界實時聯系的心理,一點點地擊潰她的防線。
陸明月呼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現在陳彩紅已經松口。”
只要陳彩紅肯出來指認,她再讓朱姨和程叔,孫小巴他們上庭作證,應該能把邱靜蘭弄進去。
晏承之空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鄭重地承諾:“你放心,這次不會再讓她輕易脫身。”
兩年多前她雇兇讓鄒湛來害明月,卻因為明月沒有受傷,只判了一年多。
這一次,一定要讓她判最重的刑罰!
陸明月點點頭,“但愿如此。”
否則,她真的會忍不住,采用一些極端的手段。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很快就能拿到證據。就算陳彩紅會反悔不肯自首,我也有辦法。”晏承之道:“你不要太擔心。”
陸明月點點頭。
現在線索越來越明朗,他們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等待。
邱靜蘭的好日子沒有多少了!
陸明月他們并沒有等太久——
陳彩紅在第二天見到了陸佳媛。
自從被關起來,陸佳媛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看過她。
一來覺得有個坐牢的母親很丟臉,二來每天忙著應付各種有錢公子哥和富商,實在太忙。
她過來時,身上穿著暴露的衣裙,濃妝艷抹,神情不耐。
“媽,你就好好在這里待著吧。這里好歹有人照顧你,躺平了什麼都不用干,還不愁吃穿。”
陳彩紅看著女兒冷漠的樣子,眼睛馬上就紅了。
這些年她無法下地,每天躺在病床胡思亂想,有時候甚至還會想起,陸朝華當年幫助她時的場景。
在陳彩紅的印象當中,她那個大姑姐,漂亮又能干。可就是大姑姐太過優秀,才會引得她羨慕和嫉妒。
她覺得,大姑姐總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施舍他們,憐憫他們。
所以后來,邱靜蘭來找她下毒時,她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她不擇手段把陸朝華的東西都搶了過來,甚至還想把陸明月趕盡殺絕。
可是陸明月命硬,不管她怎麼折騰虐/待,陸明月都死不成。又不敢真的下死手,怕警察會查出來。
結果,就讓陸明月在眼皮底下長大了,長成了比陸朝華還厲害的模樣。
現在陸明月已經奪回一切,仍然不肯停手,還要替她的母親報仇。
陳彩紅在這一刻,突然有點相信“惡有惡報”這幾個字了。
她聲音破啞,紅著眼睛問:“佳媛,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陸佳媛聽到陳彩紅這種語氣就煩。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煙,又想起這種地方不能抽煙,煩躁地呸了一口。
“媽,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就別來管我了。”
陳彩紅道:“你學歷高,有能力,為什麼不肯好好找份工作?為什麼要做這種下/賤的事?”
“我怎麼就下/賤了?”陸佳媛瞬間爆發,“媽,我以前跟鄒湛的時候,回家也給他睡,但他什麼都不能給我。”
“現在跟其他公子哥睡也是睡,但好歹還有名牌包包,有錢拿……”
“閉嘴!”陳彩紅一雙眼睛猩紅,要是能爬起來,她絕對會狠狠給女兒一巴掌,“鄒湛是我幫你選的嗎?是你自已拼命從陸明月手里搶過來的。識人不清,你不好好反省自已,怎麼還敢反過來怪我!”
“媽,這就是你教我的啊。”陸佳媛一臉冷淡嘲弄,“從小到大,你都在教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狠狠搶。尤其是對待陸明月,我們不能讓她手上有一點點好東西。”
以前的鄒湛,有能力有野心,長相帥氣,名牌大學畢業。
這種條件,確實算得上特別優秀的“好東西”了。
陳彩紅怔住。
陸佳媛不耐煩再跟她交談,看了看時間,“媽,你要是沒話說,我就先走了。
要是錯過金公子的約會,那我損失可就大了。”
說完,陸佳媛看都不看陳彩紅,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