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大廈五樓。
他讓司機打聽過,凌云大廈第五層,是整棟寫字樓最便宜的那一層。因為中間有一半空出來的場地,可以供整棟寫字樓的人,放置雜物。
五樓人多混雜,異常吵鬧。
環境太差了!
江父皺眉,吩咐司機,“找個時間,去跟凌云大廈的負責人溝通一下。我要把這塊空地租下來,不準再讓其他樓的人進進出出了。”
司機恭敬記下。
江父這才轉身走進陸氏集團。
前臺不認識他,禮貌地問他要找誰,“不好意思,我們這邊規定,來訪的人都要登記一下的。”
司機目光銳利地站出來,“這是我們江……”
江父抬抬手,阻止他的咄咄氣場。
他溫和地接過前臺遞來的筆,在登記本上寫下了“江行風”三個字。
前臺只覺得這個簽字,筆風如同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單看一眼,就有種撲面而來的磅礴氣場。
前臺的態度都下意識恭敬起來。
“江先生,請跟我來。”
前臺把江行風帶到休息室,給他們倒了茶,“江先生,小陸總今天有個早會,請您再稍等片刻。”
“沒關系的。”江行風微笑道:“你去忙吧。”
等前臺離開,江行風就起身,在公司轉了一圈。
公司的其他職員見他氣質矜貴,猜測是哪家公司的大人物,也不敢攔他。
就這樣,江行風如入無人之境,很順利就來到了陸明月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布置得很簡潔。
江行風站在辦公室中間,緩緩地掃了一圈整個環境。
看著那張已經磨出翻邊的沙發椅,看著已經很舊的茶幾,看著那個種著金錢草的花盆,已經舊得磕出了一道小缺口……
陸明月結束早會回來時,才發現江行風來了這里。
他正面對著墻壁,看著那兩幅字畫——
自律、靜心。
這一刻,他好像整個人都定格住一般,看得那麼入神。
陸明月有點意外,“江先生?您怎麼來了?”
江行風連忙收回眷戀的目光,擠出笑容問道:“這是你母親的字畫嗎?”
“是。”陸明月點點頭,無意跟外人談論自已的母親,再次問,“江先生找我有事嗎?”
江行風滿肚子的思緒,無處傾訴。
女兒這個陌生疏離的眼神,就如同一盆冰水朝他兜頭潑來。
他的心口一涼,不覺得生出幾分委屈來。
他轉頭看向司機。
司機被他幽怨的目光盯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換成別的人,敢讓江先生這麼傷心,他直接就上拳頭了。
但這個是江先生的寶貝親閨女,難道讓他跪下說,“你,對江先生溫柔一點!”??
不等司機做出反應,江行風讓他把打包好的早點拿過來,就道:“你先出去吧。”
司機松一口氣,趕緊離開。
江行風把早點一一擺在陸明月的辦公桌前。
“明月,你吃過早餐了嗎?我看今天廚師做的早點不錯,讓他多打包了一份,帶來給你嘗嘗。”
陸明月有些不太高興。
桌面上都是她的辦公資料,江行風把吃的東西擺上去,很容易搞得到處油膩。
而且,江行風的行為太古怪,讓她心里無端發毛,“謝謝江先生的好意,我已經吃過早餐了。”
康伯的廚藝才是真不錯,簡單又營養,哪里像江行風帶來的這些,花里胡哨的。
而且江行風這份早點,里面竟然還有海參?
她吃海參過敏。
就算不過敏,誰一大早吃這玩意兒?
江行風有些失落,“多少吃點吧,味道真的不錯。”
“真的不用,謝謝江先生。”陸明月警惕地看著他,“江先生這麼早來公司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剛好路過。”江行風說,“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陸明月心道,我工作的地方關你什麼事?
但她又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客氣地說:“江先生,我最近挺忙的……”
“沒關系,你接著忙你的。”江行風連忙道,“我就隨便看看。”
陸明月:……
怎麼有種感覺,她跟江行風不是一個頻道的人。
陸明月沉默地把桌上的點心一一收好,放到一旁的茶幾上,隨后就投入到工作當中。
江行風看她一口都不吃,心里空落落的。但見她工作認真,又不敢打擾她,就在一旁安靜地坐下。
快到中午時,氣溫上升,陸明月熱得鼻尖微微冒汗,把風扇開了起來。
江父連忙問:“明月,怎麼不開空調?”
陸明月看一眼空調,抱歉地說:“空調壞了,還沒來得及找人修。江先生如果覺得太熱,就先回去吧。”
她這已經是很明顯要送客的意思了,可是江父卻像聽不懂,連忙道:“我一個老人家,怕什麼熱,我不熱。”
陸明月覺得江父古古怪怪的,但她實在忙,客套了兩句后,很快又重新忙碌起來。
江父發了條信息,讓司機安排人送最好的空調過來。
陸明月忙了小半天,終于把積壓的文件處理了大半。肚子突然鬧騰起來,她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剛出去,江父讓人準備的空調就送過來了。
江父指揮著安裝員把壞掉的空調換掉。
結果,已經老化的電線,承接不住這種高頻率的大型電器。
辦公室的燈閃了閃,瞬間熄滅。
整個五層都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