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資本家的眼里,只有賺錢沒有兒女情長。
段菲菲料不到晏承之這麼無情,哭著跑出盛世集團。
她讓司機直接把她送到郊外,找到外婆就是一頓哭訴。
外婆聽說紅山寺來了個“高人”,昨天特意去紅山寺給晏承之算了一卦,得知他三十三歲后會有大劫。而段菲菲完美的八字,只要嫁進門來,就能夠替他化解兇煞。
此時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外婆很心疼,像哄自家孩子似的哄了半天,最后答應一定幫她教訓晏承之,讓他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段菲菲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外婆說到做到,立即給晏承之打電話,語氣冷淡地讓他今晚上過來一趟,否則就別認她這個外婆了。
這話太嚴重,晏承之不敢耽誤,匆忙處理掉手頭的公事,就直奔外婆家。
外婆住的是一幢小平房,雖然很舊,但收拾得干凈溫馨。平房后面有塊菜地,外婆平時就在地里種些青菜。
今年這塊菜地上種著蔥,已經到了收成的季節。
晏承之來到時,外婆正在地里拔蔥。
“外婆。”
晏承之遠遠地喊了一聲,外婆根本不應他,繼續彎腰拔蔥,邊拔邊抱怨。
“這蔥可是我親手種下去的,平日里小心看護,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怎麼這時就不聽話了,拔也拔不起來。”
晏承之知道外婆在拐著彎罵他,有些好笑,挽起衣袖道:“外婆,我來幫你。”
“免了。”外婆冷冷地瞪他,“你現在是大公司的大老板了,外婆怎麼敢隨便使喚你?讓你照顧一下菲菲,不到一上午的時間都能把人小姑娘惹哭,再讓你拔蔥,指定要幫倒忙。”
外婆就是普通村婦,不懂什麼大道理,她認定的事情那就是真理,根本不容后輩反駁一句。
如果晏承之不聽她的話,她只會認為晏承之長大翅膀硬/了,什麼狠話都罵得出來。
晏承之知道外婆的脾氣,向來讓著她。
他一邊幫著拔蔥,一邊無奈地說:“大冬天的,段菲菲為了漂亮穿得很單薄,剛好公司響應上頭的意思節約用電,她卻不依不饒還罵我的員工,我這才讓她回家去的。”
外婆一聽,心里頓時有些猶豫。
她一輩子節儉,對段菲菲這種行為也有些不滿了。
晏承之繼續說:“我公司的秘書,堂堂一個研究生,比段菲菲學歷高,好聲好氣照顧她,卻被她用咖啡噴了滿身。”
“菲菲這一點確實做得不對。”外婆剛點頭,又下意識反駁,“可菲菲是博土生,研究生怎麼會比博土生學歷高?”
別欺負她鄉下老太婆讀書少,啥也不懂!
“段菲菲讀的學校在國外很虛,就是一些虛榮的千金少爺們用來鍍金的,這種學歷在咱們國內不值錢。但是我這個秘書是京海大學的研究生,含金量非常高。”
外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我咋聽說,留學的才值錢?”
“這是哪門子歪理。”晏承之不贊同:“有空我得帶你到國外去看看,外國的月亮哪有咱國內的圓。”
外婆不吭聲了,晏承之接著道:“我這個秘書是名牌研究生,腳踏實地工作,沒有出任何差錯。不開暖氣是我的指示,段菲菲卻因此而為難她,憑的是什麼?就因為她有一個好的家世當靠山而已。”
晏承之幾句話,就成功塑造出一個勤懇能干的高學歷女孩,好好工作卻被刁蠻千金為難。
外婆心里頓時有了惻隱之心。
晏承之趁熱打鐵,“而且,段菲菲還罵我的秘書是哪根蔥。這個秘書是我的人,她這哪里是罵我的秘書,分明是想跑我家來偷蔥了。”
晏承之一邊說,一邊幫外婆把拔好的蔥整理干凈,“如果有人來把你辛辛苦苦種好的小白蔥偷走,你能忍?”
想象著小偷賊眉鼠眼來偷蔥的樣子,外婆立即有了代入感,憤怒道:“菲菲這小姑娘,瞧著斯文大方的,怎麼能惦記別人家的蔥!”
總之,外婆被外孫一頓忽悠,氣很快就消了,又暫時打消讓他娶段菲菲的念頭。
雖然八字好,但性格這樣野蠻,娶回家也不是個事。
晏承之哄好外婆,又陪著外婆吃過飯,才開車回家。
段菲菲在家里喜滋滋地等著晏承之上門道歉,結果等到天黑了也沒動靜。最可恨的是,她還感冒了,狂打噴嚏。
人一生病就容易急躁降智,她立刻給外婆打電話。
外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熱情,只是可有可無地說她年紀大啦,不摻和年輕人的事情。
最后外婆甚至還小聲地給段菲菲喊“加油”。
雖然段菲菲性格不好,但外婆對她的好八字念念不忘。畢竟人的性命也很重要,萬一段菲菲和小承真的能成,娶進門再慢慢把她教好就是了。
段菲菲聽出外婆事不關已的語氣,氣得兩眼發暈。
她為了引起晏承之的注意,用了那麼多辦法,還花高價請了所謂的“算命高人”鋪局。
結果就這?
對于段菲菲被打擊到懷疑人生,晏承之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會管。
回到家,他拿出手機看了看陸明月的微信,越看越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