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
何月心跑到了休息室,滑板場肯定會常備外傷藥,她翻了好幾個柜子,這才在其中一個柜子里找到了醫藥箱,又立刻飛奔回穆川身邊。
是她說要教他玩,所以才害他摔了,她愧疚得不行。
趙藝和方圓見何月心焦急的模樣和穆川一路追隨著何月心身影的目光,最后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
何月心扶著穆川到沙發坐下。
為了方便擦藥,何月心找了個小凳,把穆川受傷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低下頭拿著棉簽認真把藥在傷口上抹勻。
因為內疚,何月心神色認真得不得了,眉頭皺得死緊,似乎比穆川本人還要操心這個傷勢。
因為垂頭的動作,一縷發絲從何月心背上滑下,落在穆川的小腿上。
何月心皺眉問道:“還疼麼?”
穆川忍住小腿處傳來的癢意,啞聲道:“還疼。”怕何月心不信,又補充道,“好疼。”
腳傷的傷只有一點疼,更多的是癢。癢得他心神不寧。
何月心:“……”
她嘆了口氣:“不該教你滑板的,摔了都怪我。”她平時也會摔,但這個每個玩滑板的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情,可穆川跟她們不一樣,穆川事務繁忙,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要是受了傷,不知道又要傳出多少風言風語。
從何月心現在擔憂的表情到給他小心翼翼擦藥的動作都在表明一個事實。
因為愧疚,她才對他這麼溫柔。
何月心擦完藥,見穆川沒說話,臉上似乎帶著沉思。
何月心把醫藥箱放了回去,趙藝和方圓這才圍了上來:“他沒事吧?”
“沒事,紫了一塊。”只是見穆川剛才喊疼的樣子,似乎是很痛?
趙藝有些無語:“以前我這麼摔了,拍拍身上的土就站起來了,這什麼總裁,身體也太脆弱了吧。
”
方圓有些擔憂:“聽月心說他有權有勢,現在被我們看到他出丑的樣子了,不會想辦法殺掉我們滅口吧。”
何月心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他不是那種人。”
穆川把褲腿放了下來,嘗試著伸腿,何月心見狀走了過去:“還好嗎?能走路嗎?”
穆川頓了一瞬,才不情不愿道:“能了,走路沒問題。”
這種小傷就疼一會兒,再加上他身體素質強,現在幾乎沒什麼痛感了。
真可惜。
何月心,看穆川的樣子,怎麼有些可惜?
穆川的目光放在剛才讓他摔倒的罪魁禍首身上:“不疼了,我再試試。”
“啊?”
何月心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穆川已經走了過去。
何月心:“……”
剛剛不是還喊疼?這麼快又要去滑?這比她當時學滑板熱情還要高。
何月心滿臉不贊同,穆川要是再摔了,她就更內疚了。
趙藝滿臉佩服:“牛批!這才是男人嘛,一點小傷,有什麼可怕的。”
方圓滿臉遺憾:“我以前就是太怕摔了,這才這麼久了還學不會。要是跟他一樣,早就學會了。”
“我跟你打賭,他沒多久就能掌握技巧,像我一樣,基本不會摔。”
方圓哼了一聲。
兩人話剛說完,就聽到撲通一聲,循著聲音望去。穆川上了滑板沒幾分鐘,就重復了剛才摔倒的歷史,就連摔倒的姿勢都跟剛才一模一樣。
趙藝:“……”這打臉也太快了,她才夸獎他,他就摔給她看。
何月心狠狠嘆了口氣,跑了過去,心里有火,但還沒撒出來,穆川身上帶著汗,呼吸微喘,雙手撐在地上,左腿曲起,眼巴巴地看著她:“疼……”
何月心:“……”
造孽!
見她的神色由生氣變得內疚又擔憂,穆川忽略腿上的疼痛,眼角帶著狡黠般彎了起來。
他幾乎是享受般嘆了口氣,這滑板場建得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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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心和趙藝方圓幾人把滑板場當做了秘密基地,一周至少要去兩次,穆川偶爾也會過去,有時看著她們玩,有時也加入一起。
只是大哥最近有些奇怪,話少了許多,似乎還帶著落寞。
何月心不明所以,大哥跟四哥的關系也緩和了,四哥沒再挑大哥的刺,飯桌上氣氛平和了很多。她只當大哥是在操心工作的事情,也沒想太多。
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在餐廳門口停下,何月心從車上走了下來,何邃之從另一邊的車門下了車。
兩人一起進了餐廳,大哥周末等她放假時會帶她出來吃飯,何月心早已習以為常。
等進了包廂,穆川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眸子不著痕跡掃過何月心,然后朝何邃之伸出了手:“久聞何總大名。”
何邃之臉上毫無波瀾,忽略他伸出來的手,徑直走過他身邊:“不必客氣。”
穆川早有所料般收回了手,優雅地坐下。
只有何月心一頭霧水,大哥不是帶她出來吃飯麼,怎麼穆川也在?
何邃之替何月心把椅子拉了出來,等她坐下后,柔和解釋:“聽說心心跟穆總做了朋友,穆總似乎很優待你,大哥想請穆川吃飯,也算是感謝穆總對你的照顧。”
何月心點頭,穆川確實很照顧她,給她邀請函,還把滑板場借給她玩。
她還害穆川受傷,那天之后,穆川又摔了好多次,醫藥箱里的藥膏都快用完了。她內疚了好幾天,無數次后悔要教穆川玩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