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周大人正名。”
“嗯。”
封宬從鼻腔里輕哼一聲,再次點頭,“常王果然通情明理。”
“……”
封宣笑容微頓。
就見封宬再次轉向宋家父女,慢悠悠地笑道,“二位也聽到常王所言,既然你們指控于我,自然就該交出證據才是。若這世上只要張張嘴,便能隨意給人安個罪證,還要這大玥的律法有何用?”
宋父瞪眼,當即結舌,“這……這……”老臉漲紫,“這種事,如何得來證據!”
男女歡情,總不能還請幾個人去看著作證吧!
宋玥趴在地上,哀哀哭泣。
宋父又轉向景元帝,“皇上!殿下既不愿……不愿收下小女,宋家自然也不會留下此種敗壞品行之女!還請皇上吩咐,如何處置此女,微臣絕無半分維護!”
方才還說自家閨女可憐善良,現在又變成品行敗壞了。
景元帝看了眼封宬,道,“宬兒,你當真不愿收下此女?”
宋父眼睛一亮!
宋玥按著地面的手輕輕一顫。
就聽封宬笑道,“父皇,且不說此女的清白到底被何人所辱。便是這樣包藏禍心的人,兒臣也是不敢留在身邊的。”
宋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殿下!您便是不喜小女,也不能如此,如此羞辱于她!您若當真嫌她,微臣這就帶她回去一了百了……”
話沒說完,卻見封宬伸手,朝后。
一直站在后頭的清華宮總管王福立馬上前,將手里捧著的一個盒子放在了宋玥面前。
宋父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件……中衣?
正疑惑間。
卻看到宋玥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封宬轉向景元帝,笑得依舊貴雅平和,“兒臣奉旨南下時,有一部分行裝是當時清華宮唯一的一等宮女親手置備的。
這件中衣,便是其中一件。”
當時清華宮的一等宮女,只有宋玥一人。
宋父不解,“小女對殿下體貼入微……”
抬頭,卻瞧見封宬側眸俯看過來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驟然一頓。
封宬已笑道,“想必宋家女兒還記著這件衣裳。”
宋玥俯身在地,并看不清神色,然而,景元帝和封宣都明顯看到了宋玥的顫抖。
她沒有出聲。
宋父見此情形,干脆伸手朝那中衣拎去,一邊道,“只不過一件尋常衣裳,何以便能斷定小女包藏禍心……”
話沒說完,那被拎起的中衣,忽然如被墨汁浸染,頃刻漫延開來!
嚇得宋父驚叫一聲,一下將衣服丟了出去,整個人也朝后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木盒中頃刻變成黑色,又在丟開后,又變回了原來模樣的中衣。
“這,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封宬笑了,看向地上還趴著的宋玥,“這便要問問宋大人的女兒了,這好端端的一件衣裳,為何接觸人身,便會變成這般模樣?”
宋父瞪大了眼,看向宋玥。
忽然道,“不!這絕不是小女做的!殿下!定然是被人栽贓!她不會……”
封宬啼笑皆非地看著口不擇言的宋父,“宋大人,但凡府中子女做了錯事,便定是旁人栽贓麼?方才似乎宋大人還說宋玥對我體貼入微……”
宋父已是面色慘白,哪知封宬手里竟握著這樣的證據!
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當即轉身朝宋玥吼道,“這衣裳到底是不是你準備的!是不是有人害你!你別傻愣著不說話!這要皇上如何為你做主!”
他剛說完,龍案邊垂首站著的王鶴就冷了臉,陰森森地朝他瞥了眼,上前,替景元帝換了盞茶。
宋玥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看到了封宬的笑。
這張如仙如玉的臉,笑得這樣好看俊雅,可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卻分明半分溫存疼惜也無!
有的,只有譏諷和嘲弄!
她張了張嘴。
一直站在封宬后頭的王福忽然淺淺彎了彎腰,低聲道,“宋姑姑,您那日準備行裝的時候,還有幾位宮里的小丫頭陪著。”
言下之意,你不承認,也有人證。
“!!”
宋玥一顫!
宋父頓時瞪大眼,“當真是你準備的?!那,那這衣裳,莫非是被人換過了?還是故意被人弄成這般……”
封宬朝后瞥了眼。
王福上前,小心地用個木棍將中衣挑起來,讓宋父看那中衣上的一朵刺繡,一邊笑道,“宋大人,這東西,是宋姑姑親手縫上去的,殿下讓人瞧過了,這是一枚……死咒。”
“!!!”
封宣微訝。
景元帝神色冷淡。
宋父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一干二凈!
他哆嗦著嘴唇看向宋玥,“你,你……你是不是瘋了!”
宋玥的眼淚忽然簌簌落下,她哀怨地看向封宬。
“殿下!奴婢一心思慕于您,您為何不肯多看奴婢一眼啊!殿下,殿下……”伸手朝封宬抓來。
封宬看著她,忽然一腳踢翻地上方才裝中衣的木盒!
木盒飛起。
一下砸在宋玥的身上!
宋玥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卻還在哭,“殿下,我是真的……”
“真的?”
封宬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宋玥,你給我下死咒,當真以為我不知曉是為何麼?”
宋玥一抖!
封宣意外地看向這個從來都是笑意遮面的三弟。
景元帝也看封宬冷漠的神情,不知想到什麼,神思微恍。
封宬已道,“你到清華宮并非心甘情愿,曾三番五次到御花園偶遇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