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吳大夫人膽子這麼大啊!這樣喊破了嗓子,是怕王爺不要她了?”
“我看啊!指定是吳大人那啥不行,人家大夫人又得王爺賞識,留了種,這才……”
“嘿嘿嘿……”
一陣猥瑣又意有所指的笑聲。
“嘎嘎。”
肥鴨子搖搖擺擺地走過。
帷帽下,封宬扯了扯嘴角。
后頭的暗七悄摸摸捂嘴,朝不遠處豎了豎大拇指。
青影和白影幾個紛紛朝黑影看,黑影望了望天。
“我冤枉啊!”
一聲尖利哭聲忽而傳來!
“嘎嘎。”
一直走在前頭的鴨子忽然停住,僵僵地立在原地,不再動彈。
封宬走過去一看,就見那鴨子好像瞬間變成了石頭做的假物似的。
云落落將鴨子拿起,擱在手心一抓,又成了個紙團模樣。
封宬正要詢問。
便聽到那頭女子的哭聲。
“老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都是那歹人逼迫!要我這樣喊的啊!不喊,他,他就會殺了我啊!”
幾人抬頭看去。
發現那鴨子居然將他們帶到了吳德才家的大門前!
而吳德才家的門前,竟比那菜市口還熱鬧!
里三層外三層地不知圍了多少人!
吳德才正站在臺階上的大門前,腳邊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正伸手去抓他的衣擺,高聲哭喊,“妾身真的冤枉啊!妾身只有老爺一人啊!斷不可能跟王爺有,有……”
“你,你放開我!恬不知恥!成何體統!撒手!撒手!”
吳德才氣得滿臉通紅,想扯回衣擺,卻奈何力氣根本不及身材肥腴的大夫人。
“嘶啦!”
衣擺竟被扯斷!
他僵住。
大夫人一下摔倒在地,還在大哭,“妾身從前是服侍王爺的沒錯,可自從嫁給老爺后,自問溫良恭謙,從不與您的那些妾氏爭執生事,一心只想將您伺候得妥妥帖帖。
老爺怎能因妾身受旁人的威脅而胡亂說的話,當成真的?”
見她竟不顧臉面地在大門口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吳德才簡直老臉羞得都要沒地方放!
憤怒地伸手推了把身后的管事,“夫人失心瘋了,滿嘴胡言亂語!還不快把夫人扶到內院去歇著!”
愕然的管事這才回神,匆忙就要去扶人。
那大夫人卻不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再度叫嚷開,“老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當真是您的啊!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啊!”
話沒說完。
吳府的大門內,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對著大夫人便是狠狠一腳踢了下去。
大夫人慘叫一聲,當即從臺階上滾落下去。
驚得圍觀的眾人紛紛后退!
封宬忽而拉了云落落,躲到人影之后。
云落落朝他看了眼,便聽臺階上,那踢了大夫人一腳的人高聲道,“縣官門前,聚眾圍觀者,受棍五十,下獄!”
一眾圍觀的百姓嚇了一跳,頓時作鳥獸散!
封宬便拉著云落落,順勢拐到了街口的拐角后,隱在了一個賣風箏的小攤后。
抬眼。
便見那人又對吳德才道,“吳大人,王爺請您入府說話。”
吳德才本是剛從被燒的縣衙那邊回來,筋疲力盡下又遇到大夫人糾纏,此時又聽王爺居然入住了自己的宅子。
頓了頓,剛要入內。
忽然聽到臺階下,大夫人痛苦地哭喊起來,“老爺,妾身,妾身肚子疼!老爺……”
吳德才一僵,下意識回頭去看。
那人又喊了一聲,“吳大人!王爺已等候多時!”
吳德才立即回神,匆忙抬腳,進了宅子里。
那人轉過頭,又看了眼臺階下的大夫人,面色冷峻,朝左右道,“將大夫人送回她自己的院子去!”
兩個身帶佩刀的官兵當即走下臺階,一把將人拖了起來!
就有鮮血,順著她的裙子,流了下來。
那兩個官兵也沒在意,直接將她拖上了臺階,砸過高高的門檻,拖進了門內。
那血水,便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門口。
早就嚇慘的管事,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小攤子邊。
小販不滿地看向兩人,“你倆,買不買風箏啊?不買別耽誤我做生意!”
云落落伸手,便拉了封宬離開。
轉了兩轉之后,竟又聽到了一陣尖利的哭泣聲。
封宬轉臉。
便見云落落抬手,將手里的紙團又往半空一扔。
“撲!”
一只灰白……肥胖的鳥兒,振著翅膀,搖搖晃晃地飛過墻頭,然后,躍進了墻內去。
黑影從墻頭落下,低聲道,“三爺,是吳德才家的后院,墻內是吳大夫人的住所。”
封宬挑眉,朝旁邊的云落落看了眼。
見她將帷帽拿下,正抬頭看著半空,不知在想什麼。
一旁,暗七悄悄地問黑影,“昨晚康王的人沒上塔樓?”
黑影朝封宬看了眼,搖頭,“三爺并未吩咐傷及她性命。”
封宬正將帷帽摘下,聞言,朝黑影掃了眼。
黑影頓了頓,又道,“三爺昨夜本意是鬧出動靜,好亂中取機。我本是要讓那吳大夫人嚷出足夠能叫康王分心的動靜來,誰知她竟然……喊出那樣的話來。后見康王府衛兵撲上樓來,我便將她丟回了府里,誰知她竟還這般……”
說著,院墻內忽而傳來一聲慘叫。
“啊!”
是個小丫頭的聲音,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楚。
緊跟著,便是‘啪啪啪’幾聲響。
夾在著那吳大夫人的厲叫,“都是你們這些賤婢!每天胡話鬼話的害我,讓我,讓我沒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