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薇薇沉默片刻,“我想知道曾向霖對喻家做的事大姨和姨父可知曉。”
“好。”握了握她的手,花芷轉身離開。
喻薇薇跟著她走出門,送人到院中,正欲道聲別就見花芷突的轉過身來用力將抱夏往后一推,抱夏后退之下撞上她,遂不及防之下她后退幾步被廊下臺階絆倒在地,緊接著抱夏摔在身上,很疼,可看著仿佛從天而降的高大男人,她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花芷沒想到真有漏網之魚,推開抱夏后她就地一滾狼狽的避開對方的拳頭,邊把過長的披風解開朝著抱夏所在的地方扔過去,這個當口她仍然不希望晏惜的披風弄臟了。
看不到披風是不是被撿起來了,在對方的逼近中她取出匕首就是一擊,對方不得不斂了攻勢,她給自己爭取了喘息之機。
然后對方顯然并不打算給她做好準備的機會,又攻了過來。
花芷弓腰閃躲,匕首迎著對方的拳頭而去,對方再避,她再逼近,轉守為攻。
朝麗族人擅長馬背上使長刀,戰場上兩軍相遇時這曾是大慶的惡夢,而平日里他們則更喜用拳頭,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讓他們興奮。
花芷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另一只手已經摸了藥粉在手,在再次被對方逼得連連后退時她揚手,立住腳步強受了對方一拳,同時藥粉罩了對方滿頭滿臉。
左肩疼得像是骨頭都碎了一般,花芷咬住牙,趁著這個機會反攻回去,這毒藥藥性極強,饒是以朝麗族人的身體也頭昏眼花起來,匕首迎面攻來,他知道要避開可身體卻反應不過來,而疼痛感卻并沒有延遲。
一招得手,花芷抓著匕首一旋再拔出,頓時血流如柱,在對方拳頭攻出來之前她往旁邊一移,再一匕首扎到他脖子上,朝麗族男人也動了,他一腳踢在花芷身上,花芷被狠狠踢出去,而此時,不知何時潛到男人身后的抱夏雙手抱著匕首用力朝著男人的后頸窩扎下去。
如野獸一般,男人朝天怒吼一聲,轉過身來一拳將抱夏打出老遠,抱夏也聰明,在扎下去之后就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匕首拔了出來,人飛出去手也沒松開,她不能留下匕首給敵人,讓他有武器對付小姐。
這時花芷的攻擊到了,她抓緊晏惜給她量身打造的匕首從男人的后頸用力一劃,男人當即低下頭去,不是躲避,而是整個后頸深深劃開,頭和后邊脖子完全斷開了,血噴涌而出,男人遲緩的轉過身來,頭動了動卻沒能抬起來,趁他病要他命,花芷飛快將匕首送進了男人胸口再用力一攪,然后拔出匕首就地一滾離男人遠了些。
花芷急促的呼吸著,弓著身體擺出可攻可守的姿勢。
大股鮮血從男人胸膛上的傷口流出,男人緩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小山一般的身軀終于撲倒在地。
花芷抬頭看了眼抱夏那邊,見喻薇薇已經將人扶著坐下了,她也散了那口氣,急促的呼吸著一屁股坐了下去。
還以為這次能幸免受傷,沒想到還是沒能避得開,不過倒是沒流血,花芷自嘲,她大概是柯南附體的災難體質。
喻薇薇扶著抱夏過來,“小姐,您怎麼樣?”
“痛。”邊摸著骨頭確認有沒有斷,花芷邊問,“你呢?”
“婢子無事。”明明吐了一大口血的抱夏笑著,能幫上小姐的忙真是太好了,每次都要被小姐保護,小姐受傷她卻安危無恙的感覺太差勁了。
喻薇薇眼神復雜的看著兩人,起身道:“我去請大夫。”
“全城戒嚴了,你去哪請,骨頭應是沒斷,痛是痛,應是無大礙。”花芷左手垂著,右手拿匕首抵著地面借力站起來,喻薇薇和抱夏忙齊齊去扶。
花芷看向抱夏,“還撐得住嗎?”
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抱夏卻用力點頭,“婢子撐得住。”
花芷本是想將她留在喻家,聽她這麼說便算了,“走吧,去曾家。”
“是。”
喻薇薇看著花芷僵硬垂著的手臂和抱夏血跡尤在的嘴角,心里那股泄了的氣一點點的重新回到了身體里,同是女人,連大姑娘身邊的婢女都這麼能干,沒道理她連個婢女都比不上。
目送兩人出了院子,喻薇薇轉身回屋,她有很多事要做。
主仆兩人出了喻家,卻見馬車仍停在原地。
“幸好婢子會駕馬車。”抱夏笑著扶小姐上了馬車,自己在車架上坐了朝空中甩了甩馬鞭,“駕。”
馬車緩緩跑起來,花芷看不到的地方,抱夏輕輕揉著之前傷到的地方,痛得厲害,卻死咬著嘴唇沒有發生聲音,小姐那麼重刀傷的時候都熬得住,她這點傷算什麼。
“抱夏。”
“是,小姐。”抱夏忙收斂好神情回頭,看到小姐伸出來的手心中托著一顆藥丸。
“吃下去。”
“……是。”
花芷退回車廂,解開衣襟把左邊的層層衣服拉下來看了看肩膀,整個肩膀一片烏青。
她從一堆藥包里找出一包辯了辯上面的字,打開將藥粉倒到右手掌心,然后捂到左邊肩膀上用力按揉,芍藥說過這藥粉效果好,但是需得揉進皮膚里去,抱夏怕是傷得也不輕,一會得叫她進來也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