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一個什麼樣的人能知曉四皇子的生辰八字?要麼就是長輩,要麼就是他身邊親近的人,身份低一些的都不可能,用排除法,最可能的就是枕邊人。
“結果如何?她當場算出來了嗎?”
“當場算出來了,拋卻那些裝神弄鬼的話,大意就是老四在有一死劫,無解,老五有血光之災,小六……早夭。”
“砰!”花芷放下湯碗,用力之大湯都濺了出來,“她有沒有算到她活不久?”
顧晏惜眼疾手快的把她的手移開,“隨便聽聽就是,犯不著生氣。”
花芷做了兩個深呼吸,她沒法和晏惜說這些不能不當真,曾經四皇子可能真死了,五皇子傷了,小六……可能真沒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吃醋?
“阿芷,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在意皓月。”
花芷抬頭看向晏惜,男人迎著她的視線,看著竟有點委屈,“超乎尋常的在意,比在意我更多的在意。”
“……”花芷滿腔的怒火在她自己都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噗一聲滅了,一時間她都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她是在意皓月,可這在意怎麼來的?大半不也是因為他嗎?
大概是她的眼神帶了火氣,顧晏惜不敢說話了,低頭吃飯,看起來……竟有點乖巧,讓花芷更是沒地兒發火去。
再次做了個深呼吸把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壓下去,花芷說話時還是有點咬牙切齒,“你這吃醋的對象是不是搞錯了?皓月可是沖著你來的,不要說你沒看出來,真要吃醋那不也該是我吃醋嗎?”
“可你一點都沒有吃醋。”顧晏惜還真就委屈上了,好像忘了自己是身份尊貴的世子,位高權重的七宿司首領,平日里是以威嚴形象示人的,半點包袱沒有的就指責起來,“你根本不擔心我是不是會被她勾引走。”
“我看上的男人要是這麼容易被人勾引跑了,我還要來干什麼。”
顧晏惜被那句‘我看上的男人’順毛了,眼里的笑意哪里還壓得住,反過來給阿芷順毛,“我知道你在意皓月是因為她會的那手預言,只是我并不覺得她真會預言,從始至終我都覺得她是不穩定因素,這種人只有徹底讓她閉了嘴才是安全的,當然,是在把她的價值全部壓榨出來之后。”
花芷一直都知道晏惜對皓月是什麼態度,所以吃醋什麼的真是半點都沒有,此時便也緩了語氣,“從她說的襄陽決堤這件事來看她的存在并不是沒有用的,其他那些事也只是時間合不上,事件沒有錯,那麼如果我們引導她說一些事呢?比如告訴她吳永并未中毒,這等于是破了她的預言,她既要打預言這個招牌自是格外看重信譽,信譽一破她必會著急,人一著急就容易使昏招,這種時候去套她話,不難。”
顧晏惜懂阿芷的意思,主動說和被逼著說是兩回事,真要將人逼急了真真假假一通亂說,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他們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真假,正是基于這一點他才遲遲沒有用強硬手段,只讓陳情在那磨著。
“我已經吩咐陳情將一些可以說的事說給她聽,她想知道什麼也看情況滿足,到時有什麼消息一并匯總到你這里來,你受累,看看是不是能發現些什麼。”
花芷白他一眼,都不想和他說話了,話說得酸,該做的不還是一點沒少做嗎?
顧晏惜討好的夾起一筷子蘑菇到她嘴邊,花芷晾了他一會,還是張嘴吃了,只當沒看到男人用同一雙筷子夾了些菜送進自己嘴里。
“秋闈的日子定下來了,半個月后。”
因著南方遭災,秋闈的日子往后推了些,不過這事和花家無關她也就聽一耳朵,并不往心里去。
顧晏惜卻又道:“花家在讀書人心中地位非同一般,據我所知,往年來花家拜訪的人非常多,許多學子皆是攜信而來,而那些舉薦之人和花老大人最少都有座師之恩,在秋試之前老太爺為了避嫌都不會見他們,但是在他們考完后出成績之前會定下一個日子開上一整天的清談會,三年一次,在學子之中非常有名。”
這個清談話花芷自是知道的,她只是不解晏惜為何會說起,“今年定是不可能了,他們也當知道花家情況才是。”
“據我所知,有人欲代替花家舉行此清談會。”
花芷挑眉,勾起的嘴角嘲諷意味十足,“哪家這麼迫不及待?”
“魏家。”
這可真是,花芷冷笑,“之前外祖父提醒我要我注意馮魏兩家,說這兩家和祖父不對付,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一家動了另一家也有了動作,只不知那幫學子是不是買帳。”
顧晏惜看著這樣鋒芒畢露的阿芷,怎麼看怎麼覺得喜愛,“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花老大人三個學生里那陳達義倒還不錯,如果由他牽頭,讓他來舉辦這清淡會也比那魏家更有資格,學子也當更買帳。”
花芷考慮片刻,搖頭,“不用了,花家如今不適合,以前我只以為祖父發落是因為牽涉黨爭,后來我才看出來是皇上早已對花家生忌,既如此花家就不能再出風頭,那個清談會聲譽太隆,尤其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