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想,前一陣這里發生的事別人或許不知內情,大皇子卻未必,我想看看他的反應。”花芷把倒扣著的杯子翻過來倒茶,“我總覺得大皇子手里說不定還攢著什麼底牌,一張用好了能讓他徹底翻身的底牌。”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二皇子的事情上他竟然沒有落井下石,而且在這件事里他把自己摘得太干凈了,據我所知,他們兄弟之間可稱不上友好。”
顧晏惜深深的看著阿芷,“進城后我就吩咐下去了,賈陽應已和他們匯合。”
“那更好。”花芷真就是憑著感覺懷疑大皇子,沒有理由沒有任何證據,就是覺得這種情況下大皇子應該跳著腳的狠狠踩二皇子才對,她可不會以為流放了就能扭轉一個人的秉性。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互撩
外邊有人請見,花芷一聽是賈陽的聲音就知道是什麼事了,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無需避開,你也聽聽。”
花芷自己也不知是從何時起對晏惜就不講客氣,聞言便大大方方的重又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顧晏惜眼里帶笑,揚聲道:“進來。”
進來的不止賈陽,還有另一個長相平凡不奇的小個子男人,他是負責查探消息的四司司首薛良。
“說。”
“是。”薛良躬身道:“屬下接近大皇子的時候就和賈陽接上頭了,他查到了些東西,賈陽,你來說。”
“是,大皇子身邊如今只有一個隨他一起流放的公公,屬下便跟得緊了些,一開始并沒發現任何問題,大皇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誰都笑臉以對,就這些日子下來已有許多人對他改觀,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賈陽頓了一頓,繼續道:“他是敢給皇上進獻要命丹藥的大皇子,性情暴躁,草芥人命不在少數,這樣一個人在流放后怎麼表現都正常,唯獨他如今這個表現最不正常,他表現得過了,就好像是要給誰看似的,屬下心里有疑,便十二個時辰都跟著他,倒也真發現了一件事。”
顧晏惜和花芷對望一眼,都是提起了心。
“那個公公,是個女人。”賈陽繼續道:“屬下一開始也只以為她是大皇子帶著做……的,可屬下卻又發現他們并非那種關系,大皇子在那個女人面前很聽話,屬下暫時就查到這些。”
薛良接過話道:“從賈陽這知道這事后屬下斗膽搜了大皇子的住所,卻沒能查到任何可以證明那女子身份的東西,她很本份,一言一行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只有一點,她外邊穿著粗布衣裳,可里邊穿的卻是最上等的綢衣,她的柜子里所有中衣肚兜皆是綢衣,且屬下在大皇子的住找到兩箱茶磚。”
“綢衣,茶磚。”顧晏惜冷笑,“這兩樣東西中原不稀罕,可不論是關外的草原部落還是朝麗族都喜愛得很,跟緊了,不得打草驚蛇,我便要瞧瞧這魑魅魍魎都有誰!”
“是。”
“受皇室教育這麼多年,如今卻要一個異族人來告訴他如何做,真乃天大的笑話,召令七宿司,給本官再把這陰山關好好篩一遍,把藏身其中的朝麗族人給本官篩出來!”
“是。”賈陽和薛良齊齊退下。
花芷理解他這種怒其不爭的感覺,給他續了杯茶,道:“你也不需要太過急躁,即便朝麗族真是用了整整兩代人的時間來做這個事,可我仍覺得嵌入大慶朝的釘子不會太多,其一,子息不盛是他們一族的致命弱點,其二,不是每一個人都合適,若生下來長得更像朝麗族人那定是不能用的,就算是一半的機率,那一半的人里也得挑選,從現在抓住的人來看,不論是袁世方還是童怡他們都非常聰明,若人人都有如此出色,朝麗族不用耍這些個手段了,直接發動戰爭也不一定會輸。”
顧晏惜握住她的手克制的親了親,“分析得有道理。”
花芷只當沒看到他越界,“若是大慶朝對地方的掌控更嚴一些,地方對人口的管制更嚴一些,事情豈會走到這個地步。”
就算不能有后世那樣憑著一張身份證走天下的高科技,只要對女人再重視一些,把女人的失蹤記錄在案,當多地都出現這種情況時上邊的人自會發現不對,不說能把人救回來,至少朝麗族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經年累月下來,怕是到底擄走了多少女人都查探不出來。
在鄉下,女人失蹤了也就失蹤了,有幾個人會報去衙門,家族都不愿丟這個臉。
“阿芷,你身為女兒身可惜了。”
“我便是男兒也不會入仕,我不愿意,家規在那擺著我也沒那個資格。”她心思太雜,又自私,和花靜巖要求的純書生相差太遠了,再說了,“我若真是男兒也跟著一起流放了,哪里還有你和我什麼事兒。”
顧晏惜湊近了,“你和我的什麼事?”
花芷眨眨眼,“做買賣那點事啊。”
“我們之間,只有做買賣那點事嗎?”顧晏惜湊得更近。
“不然呢?”
顧晏惜抓著她的手親了一口,“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