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吳永心里的恨意也都勾了出來,“是,屬下一刻也沒敢忘。”
“準備準備,人犯將由七宿司押解回京,明天就走。”
兩人心頭一凜,齊齊應是。
見顧晏惜不再說話,兩人躬身退下,走出門外對望一眼,心里都有點發沉,他們不會冤枉二皇子,可皇上會如何想?把大皇子掀翻了不過半年又把二皇子拉下馬,皇上會信世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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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書房內,新書架還散發著木頭特有的氣息,敲門聲打聲了花屹正的沉思。
“進來。”
花平宇和花平陽一起走了進來,“父親,您找我們。”
“關門。”
花平陽關了門,和兄長在書桌前站定。
花屹正示意兩人坐,“陸晏惜是皇家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花平宇抿唇,“兒子也懷疑過,可數遍皇室中人,也沒有人能對得上號。”
“有一個人倒是有點可疑。”花屹正看向兩個兒子,“親王世子顧晏惜。”
“您是說……”
“他的娘家姓陸。”
花平宇騰的站起來,扯得背上的傷一陣悶痛也顧不得了,“那位世子?可我見過幾面,瞧著不像,他臉上也沒有傷疤。”
“耍些手段也能做到。”花平陽想了想,“若是他的話倒說得過去,一位常年禮佛不出府的世子不正方便他以另一種身份在外行走嗎?”
花屹正眼神閃了閃,“你覺得會是什麼身份?”
“大慶朝最神秘無外乎七宿司,外人只知七宿司分七宿,七宿之上有一位首領,卻無人知曉里邊究竟是怎麼個情況。”花平陽看向父兄,“還有什麼身份比這個更合適?更何況皇上對世子的另眼相看滿朝皆知,對他的信任也是皇子都及不上的,把他安進七宿司完全說得過去。”
更甚者,說不定是打著讓他接手七宿司的準備!
想到那個殺伐果斷的年輕人,花平陽對自己的猜測更多了幾分把握,剩下的那幾分不確定也不過是不能確認他在七宿司的具體官職,“再者,吳永身為邊關守將,就是皇子來了也得不了他的另眼相待,可他待陸晏惜分明是下官對上峰的態度,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看著恍然大悟的長子花屹正心頭苦笑,花家只允許出書生,且是在那些規矩下養成的純書生,他反抗過,最終服從,所以他放任了小兒子,才發現原來花家不走純書生這條路也是可以有其他可能的,平陽對局勢的敏銳,反應的快速,若花家鼎力助之成就不會低。
可家規擺在那他也不過是能想一想罷了,他曾以為平陽會反抗,一如他年少時一般,他甚至想過如果平陽反抗他要如何,可平陽卻從來沒有過,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明白人,心里未必不遺憾,卻不曾讓他這個做父親的為難,竟是比他當年要想得開多了。
也虧得有這麼個人,不然花家哪可能在陰山關那麼快扎穩腳跟。
看父親不說話,花平宇忍不住接了話頭,“若他真是那位,那他和芷兒……”
“若他真別有用心以芷兒的聰慧會看不出來?既然知曉了對方的身份芷兒還是愿意和對方來往,兩人在這方面怕是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一切隨芷兒自己做主便是,宇兒,你不得仗著身份去干涉。”
“兒子自是不會。”花平宇自嘲,“她什麼都比我會,什麼都比我強,我又哪里有那個資格讓她做什麼不讓她做什麼。”
一時間父子三人都沉默下來,是啊,他們哪里有資格。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兄妹爭寵
街上有多熱鬧就襯得花家有多安靜,所有人都是踮著腳尖走路,生怕吵醒了屋子里昏睡的人。
花芷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睡到了夜晚,見到屋里充足的光線才知曉自己并沒有睡那麼久。
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身體被人八爪魚一樣的纏著,不用偏頭去看她也知道這人是誰,會這麼對她動手動腳的也就芍藥了,晏惜即便有這個心也會把著度,哪會像芍藥這般抱得嚴實。
全身上下都在疼,可比起之前的木這樣的疼反倒讓她放下心來,疼就說明全身都有知覺,沒有不可逆的傷,只要是傷就有養好的時候。
她現在的問題是,她想如廁了。
正要推醒芍藥幫忙,那邊芍藥已經猛的抬起上半身張開了眼睛,對上花花的視線后緊繃的身體才又放松下來,重新躺了回去,“我就說呼吸怎麼變了。”
“扶我去屏風后邊。”
芍藥眨眨眼,反應過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就你這身傷不養上二十天休想下床,內臟都有損傷知不知道。”
“那我總不能尿床上。”
“尿了又怎麼樣,誰敢說什麼!”雖然這麼說著芍藥還是起了床,出去片刻拿了個全新的盆進來往被子里塞。
花芷活了兩輩子,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當成殘廢一樣侍候,可傷及內臟她確實不敢大意,只得忍著窘意解決了人生三急之一。
芍藥倒是侍候得理所當然,粗心大意的人卻也細心了一回,又打了水來給她洗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