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說得差不多時,拂冬像是掐準了時間一般帶著人把菜式一道道送上,因著人少,份量都不多,數量卻足足有十二道,燉的炒的鹵的等等等等,一時間滿屋子都是蘑菇的鮮香味。
白銘夏笑,“一回來就聽說食齋的蘑菇宴是一絕,今兒倒是能一飽口福了。”
“世叔喜歡便好。”
拂冬的手藝能得到顧晏惜和芍藥的稱道可見一般,收服白銘夏自也不在話下,一頓飯下來白銘夏吃了個肚兒溜圓,還耍起了賴皮。
“我這一路辛苦豈是一頓飯補得回來的,怎麼都得三頓,不,五頓才夠,世侄女你說呢?”
花芷這頓也吃了不少,雖然一回來就忙個不停,事實上她卻是今天才回來,在外月余也沒吃著幾頓好的。
她看好白銘夏品行,也認可他做買賣的手段,自不會在這事上拂他面子,“這個包廂是留著用來招待自己人的,世叔隨時來便是。”
白銘夏挑眉,自己人嗎?以他和越之的交情倒也確實稱得上,可真正該把他當成自己人的兄長可還防他防得都不想讓他回家呢!
白銘夏突然就覺得沒意思透了,與其在這京城中憋悶,倒不如天南海北去逍遙快活。
心里有了決定,白銘夏便主動提起了他北上之前花芷說起的事,“大姑娘說過的話可算數?”
花芷下巴微抬,“我不是男兒,卻也一言九鼎。”
“那就請大姑娘與我說一說那罐頭買賣打算如何合作。”
“簡單,我供貨,世叔來我手里入貨便是,我會在成本之上加一定的利潤將貨賣與你,至于你能賺多少,那就看世叔的本事了。”
白銘夏不是很滿意這種合作方式,他太被動了,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合作方式是最干脆的。
這時沈棋站起身來,“母親身體抱恙,我需得早些回去,就先告辭了。”
知道他是避嫌,兩人也不留他,花芷福了福身,“花家承沈公子的情份。”
沈棋嘴里泛苦,心頭滿是澀意,一直沒有說破的話此時沖口而出,“大姑娘無需如此,我受先生教導多年,即便你我緣淺,我是先生的學生這一點也永遠不會改變,此事上我已有愧,大姑娘再說這話,我這心里著實難受。”
提到父親,花芷心下也軟了軟,她那個和書本打了半輩子交道的父親收的學生不多,不過兩三人罷了,其中沈棋最得他心,要不是實在看得上他,也不會有她和沈棋的婚事。
花芷再次福身,“沈公子說得是,無論何時你都是家父的學生,家父也向來以你為傲。”
沈棋心里苦笑,和白銘夏告辭后再次深深的看了花芷一眼,轉身離開。
以后,還是不要再見了吧,每見一次心里的執念就更深一層,這樣下去他永遠都放不開了,她果敢干脆,定是不喜這種糾纏的,他不想被她討厭。
白銘夏看了眼神情沒有半點變化的花芷就知道困在其中的只有沈棋一人,于是有些話也就好說出來了,“越之擔心你,說沈棋心性上佳確是良配,若你有心不如去找朱家,讓他們想辦法成全此事,如今看來倒是他白操心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合伙人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花芷不欲多說,繼續說起之前的事,“罐頭的成本是可以算得出的,去年用的壇子二兩銀子一個,今年我提前和窯廠定了規格和樣式,價錢還是這個價錢,但是好看許多,這筆支出世叔要查到不難,然后是貨物成本,它們本身價錢不高,可我需得從外地弄來,還提前置了冰窯,冰糖的價格擺在那里,再加上人工等等,最便宜的柑橘罐頭也需得五兩銀子的底價我方有些許利潤。”
白銘夏想也不想就反對,“五兩太貴,這東西在京城能賣出十兩去了外地卻未必,我還要承擔運費和在路途中的損耗,還有鋪面租金人工等等,攤算下來怕是也和之前在酒樓的利潤差不多了。”
“賣價不能降,實際上很多京城的東西去了外地反倒價錢要得更高,我們本就不是薄利多銷的買賣,罐頭這樁買賣主要針對的是大戶人家的老人女人孩子,你要真降價人家還不一定稀罕,再則云來酒樓只有一家,后來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去商鋪買,量本就有限,世叔要是有本事把這樁生意鋪遍九州,這得是多大的量?攏總起來利潤有多高用我給世叔算一算嗎?”
“……”
“……”
兩人你來我往的一番討價還nmzl價后把價錢定了下來,柑橘四兩七錢,肉桃雖然本身價格高于柑橘卻不需要長途運輸,四兩六錢。
“我打算再做幾個新品出來,一個是荔枝,前幾日已經到了一船,一個是山楂,一個是梨,等你試吃過后再定價。”
“這些也能做?”
“水果都能做,只是有的做出來不好吃罷了,有的則是不好存放,比如葡萄,對了,那個山楂罐頭賣的時候得交待清楚,孕婦不能吃,這和吃山楂一個道理,會導致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