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還是花家的原因,只要不是有人看中了這個賺錢的門路起了心思就好,衣食住行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可或缺的。
“還有什麼事一并說了吧。”
除了老夫人被氣沒了,這些日子花家一直極為安穩,關門閉府有時候就是一種示弱,稍微大氣的一點都不會來找這一家老小的麻煩,而那些想揪著不放的暫時也不敢做什麼。
抱夏看了小姐一眼,她倒是知道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花芷瞅她一眼,“說吧。”
迎春瞪她,這種事做什麼說出來擾了小姐。
抱夏瞪回去,這是和小姐有關的事,當然得讓小姐知道。
頭一撇,抱夏脆聲道:“小姐,沈淇沈公子求見過您,被老夫人擋回去了。”
沈淇……
花芷記得這個人,他算得上是父親的學生,一直很得父親喜歡,經常帶在身邊教導,所以她也和他見過幾面。
以她的了解那不是個薄情的人,只是不知為何從始至終不曾露面,之前她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可在花家關門閉府的時候卻來求見,怎麼看都不像是要避開麻煩的人會做的事。
“有留什麼話嗎?”
“沒有,老夫人根本沒讓他進府。”
一屋子女眷,怎麼可能讓他進府,花芷對沈淇沒有男女之情,可她希望沈淇對父親有師生之情,至少,不要讓父親以為他在這事上袖手旁觀了,在陰山關的時候她說到自己退婚,父親是真的傷了心,大概他沒有想到沈淇會行落井下石之事。
“抱夏,他若是再來你去見他,聽聽看他有什麼說的。”
“是。”
劉香在門口稟報,“小姐,徐管事求見。”
徐管事就是徐杰,一進來就跪了下去,“小的辦事不力,請大姑娘責罰。”
徐杰看起來瘦了一大圈,也黑了許多,投入進去花家大半錢財做出來的東西卻賣不動,他的壓力可以想像,花芷并不怪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經歷的事到底少了些。
“起來說話。”
“小的跪著說,小的辦事不利,跪著心里踏實。”
“行,那你就跪著吧。”花芷應得爽快,“這事的問題根源不在你身上,你就是跪斷了腿也解決不了。”
徐杰是個聰明人,立刻從話中聽出了其他意思來,半點不在意自己被打趣了,忙不迭的問,“大姑娘可是找出解決的辦法了?”
“不需要那麼著急,冬天還有很久,實在不行我就把這些東西運到更北邊去,東西好不怕沒人要。”
“是,大姑娘說得對,咱們的東西這麼好吃,沒道理賣不動。”
抱夏重新給小姐沏了熱茶,撇徐杰一眼道:“知道了你還跪著?要小姐請?”
徐杰這次利落的站起來了,神情也輕松了些,他是真怕這些東西砸在自己手里,投入那麼多銀錢,大姑娘還費了那麼多心力,要是沒做好大姑娘得受到多大的打擊,更何況大姑娘剛當家,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
“馬上就是過年,花家雖然要守孝可該準備的還是要備上,徐管家腿腳不利索了,你多幫著些,需要的銀錢去迎春那里支取。”
“是。”
打發了徐杰,花芷看向迎春,“喪事用了多少銀子?”
“不多,前前后后加起來兩千六百兩左右。”
“包括了給大拙寺的香油錢?”
“是,包括那一千兩,若不是老夫人早就準備好的棺材封在老宅子里拿不出來需得另買,花的會更少。”
說起老夫人幾個丫鬟神情都黯淡下來,迎春繼續道:“人情錢收進來有五千九百五十兩,這是人情薄。”
這個數目遠超預期,花芷翻開人情薄,第一個名字就是外祖父,數額足足一千兩。
花芷抿了抿唇,繼續往后看,其他姻親都是一百兩,就像是提前商量過似的,陳隨安單獨上了個五百兩,不用問也知道必定是二姑母用自己的私房補貼的。
穆青四百兩,陳達義五百兩,秦家八百兩,再往后翻,花芷目光一凝。
陸晏惜:一千兩。
芍藥:一千兩。
芍藥還在陰山關,這二千兩分明全是陸先生出的,她有些看不明白陸先生此舉的意思,可這并不妨礙她把這份心意記在心里。
“小姐,這陸先生……”迎春斟酌著用詞,“身家豐厚得不像個武先生。”
“他本也不是武先生,別的身份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無需探聽。”
“是。”
花芷合上人情薄,“這個我來收著,迎春,念秋,你們倆合一下帳,沒問題了再報給我。”
“是。”兩人習慣了小姐的作派,各自拿著自己的帳本去了一邊盤算。
“抱夏,派人去通知各房,一刻鐘后齊聚西跨院,我有話要說。”
“是。”
捏了捏酸痛的大腿,花芷起身慢慢往外挪,一刻鐘,應該夠她走到二進的西跨院了。
從屋里出來沒走幾步,花芷突然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她沒有聽錯,隱隱傳來的是讀書聲沒有錯!
“族學有人?”
跟在身側的劉香回話,“是,六公子一早就帶著一眾公子們去了族學。”
“穆先生來了?”
“奴婢沒有聽說穆先生有進府。”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件事
花芷突然就覺得自己身輕如燕,什麼酸什麼痛都沒了,幾乎是飄著往族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