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下馬活動,今天會趕不到目的地,就這麼走吧。”
花芷一想也是,今天的行程本來就遠,要是每跑一陣就要歇一會,能走完一半的路程就不錯了,不過也有別的解決方法,“不敢勞煩陸先生,草草你來帶我。”
“你們騎的都是普通馬,帶不了兩個人。”
這是大實話,芍藥也沒法辯駁,對看過來的花花點頭道:“我們的馬沒法和晏哥的比。”
那可是馬中之王,世子親自馴服的!
顧晏惜壓根不給花芷反應的時間,圈住花芷的腰飛身而起,從這匹馬躍到了自己的馬上,那馬極有靈性,主動放慢了速度配合主人行事。
花芷的心一起再重重的落下,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輕功的方便她感受到了,只是滋味不太好受。
顧晏惜大氅揚起,將花芷攏在其中,原本圈牢的手臂也改成了虛虛的護著,身體更是拉開距離,讓花芷感受不到一點點被冒犯的感覺。
“坐穩,要加速了。”
花芷點點頭,下意識去抓韁繩,卻忘了這不是她之前騎的那匹馬,這匹馬的韁繩是在顧晏惜手里的,她一握就握到了男人的手,忙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抱歉。”
花芷看不到的地方,顧晏惜嘴角上揚,“無事,腳踩我腳上,踩實一些,不用怕踩疼我。”
可不管再怎麼踩實,手沒地方著力的情況下,顛簸著顛簸著花芷的身體就往后靠了,一開始她還會努力坐正了,可時間久了她干脆放棄,反正被占便宜的也是她,她都不計較了,想來陸先生也不會太計較。
顧晏惜當然不介意,他還暗暗抖了抖韁繩,讓馬跑得更快了些。
雖然天氣惡劣,可這卻是一路行來花芷最輕松的一天,并且到驛站的時間也比預計得早。
吃完飯回到房間的時候一大桶熱水熱氣騰騰的擺那,花芷迫不及待的脫干凈了泡進去,大腿上的傷本來結了痂,一天下來磨得又破了皮,看起來還有點紅腫,她沒敢久泡,從里到外的暖和了就起了身。
芍藥好像在外聽著動靜,她一穿好衣衫她就敲門進來了,手里拿著藥。
看著芍藥的后腦勺,花芷突然問,“陸先生可有家室?”
芍藥動作一頓,抬頭看了花花一眼才又繼續,“怎麼問這個?莫不是……”
“想哪去了。”花芷失笑,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共乘一騎總歸于禮不合,若是陸先生已有妻室,明兒我就得想點辦法,不能再麻煩陸先生了,你還當我有了非份之想不成。”
芍藥心里一安,哼哼出聲,“怎麼就是非份之想了,要有那也是他有,不過花花你不要多想,他沒家室,如果他有家室還敢帶你騎馬我肯定不會同意的,就是走慢一點也不能讓你被人占了便宜。”
花芷笑瞇瞇的看著胳膊肘完全拐到她這邊的好友,又摸了摸她后腦勺。
“花花,我問你哦。”芍藥小心的給瓷瓶塞好塞子,“你對晏哥怎麼想的啊?”
“不怎麼想,我這輩子沒打算嫁人了,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就找個精致的小宅子住著,看日升日落,悠悠閑閑過日子。”
她不想去猜陸先生是什麼意思,只希望這話出她嘴,能入他耳。
第七十七章 喜歡
旁邊的一間客房內窗戶大開著,風夾著雪呼呼的刮進來,坐在窗臺上的男人任衣擺飛揚自巍然不動,仿佛感覺不到一點寒意。
顧晏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可不管想什麼,到最后定格的一定是那雙眼睛,或冷靜或疑惑,或凌厲或堅定,泄露了主人欲藏起來的真正心性。
他見過太多女人,大多數人充滿算計,而善良的那些總是活不到最后,她們或被動或主動的染黑自己,想要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他總忍不住想,如果是花芷處在那樣的環境下會怎麼做呢?是同化以自保,還是比那些人更聰明的成為站在最頂端的人?
可這一路的相處讓他覺得自己錯了,如果是花芷,她大概根本不屑于那些,而是早早就想計策脫身了吧,即便是高墻大院也是困不住她的,除非她心甘情愿,就像之前她甘愿居于花家內宅一樣。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欣賞一個女人的一天,而這份欣賞還在與日俱增。
他也很清楚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意味著什麼,這種感覺多新鮮啊,活了二十四載,頭一次覺得女人竟也能這麼讓人佩服,怎麼看怎麼順眼,要是錯過了這一個,鬼知道他這輩子是不是還有那個運氣碰上下一個,他的運氣向來不好。
顧晏惜哂然一笑,指尖接住一朵雪花,看它化為雪水濕潤了手指,看樣子他的運氣好像變好了一點,能遇上一個不怕他的女人多不容易,更何況,她還能和芍藥處得那般好。
門被人敲了敲,光聽這節奏就知道是誰,顧晏惜頭也不回的道:“進來。”
芍藥先是探進來一個腦袋,眼珠子轉了一圈找到人后關上門蹭過去,摳摳這里摸摸那里,一臉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