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不如主動出擊,給她送溫暖。
可現在……剝皮鬼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應?
她缺愛,所以我關心她。
是我哪里做得不對,惹她不高興了嗎?
在我心中狐疑的時候。
彈幕再次傳來:
【這女人真夠諂媚的。】
【剝皮鬼咋還沒反應啊?要剝皮趕緊的啊,我正吃著飯呢!】
【我怎麼感覺,剝皮鬼好像脾氣沒有以前那麼爆了?】
……
良久,剝皮鬼壓低嗓音,吼道:「既然要給我泡腳,你不知道把盆拿過來嗎?你怎麼這麼蠢?!」
我趕忙照做。
剝皮鬼的腳很小。
她的腳落在盆里,一下子把水給染紅了。
我心里一陣抽搐,忍不住問道:「沒了皮膚,你……你是不是很疼啊?」
剝皮鬼忽然抬頭。
她血紅的眼睛高高地鼓起,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背脊瞬間竄起一股冷汗。
剛才那話,我是真心發問的。
想要與一個人親近,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心換心。
剝皮鬼肯定知道,我剛才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巴結她。
她對我的容忍,只是建立在她心情好的情況下。
一旦厭惡了我對她的討好,暴躁情緒便爆發,隨時都會剝我的皮!
所以,我決定放下一切語言技巧,與剝皮鬼坦誠地真心相待。
彈幕飛速飄過:
【臥槽,剝皮鬼最討厭別人問她皮膚的事情了,這女的是在剝皮鬼墳頭上蹦迪啊!】
【注意啦,注意啦,剝皮鬼絲滑剝皮的名場面即將出現!】
【下飯名場面來咯。】
【我還能再吃一碗飯!】
剝皮鬼還是沒有說話,她的身子就像是固定住了一樣,始終一動不動的。
我的手撥動著水,將水落在她的腳面上,小心翼翼道:「小時候,我跑步摔倒,磕破了一小塊皮膚,我都痛得不得了。
而你的整張皮膚都沒了,你……你一定很疼吧?」
滴,噠。
一滴血淚,從剝皮鬼鼓起外擴的眼眶中落了下來。
我慌忙給她擦拭淚水。
「滾!」
剝皮鬼沖我狂吼:「再不給我滾,我扒了你的皮!」
她脾氣暴躁,對我下了指令,我必須得趕緊照做。
我站起身就要走。
這時,剝皮鬼又吼了一句:「我叫你滾,你就滾,那我叫你死,你死不死?!」
07
這一次,剝皮鬼吼的時候,聲音有點沙啞。
并且,她是裂開嘴,笑著說的。
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龐紅紅的,血簌簌地從翻紅的皮肉里泌出流下,顯得有點嚇人。
可我卻莫名地,不再那麼害怕了。
剝皮鬼站起身。
她從水盆里走了出來,嘶吼道:「過來,跟我上二樓!」
彈幕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二樓可是有著完整的剝皮工具喲。】
【從來沒有人能夠從剝皮鬼手中活下去,這次,也不例外!】
【諂媚女完蛋咯。】
……
我跟著剝皮鬼上了二樓。
相對比一樓滿是黏膩的鮮血,二樓要顯得冰冷陰森許多。
二樓的天花板上,垂落著一排排的鐵鉤子。
鉤子上,掛滿了被剝掉皮肉的人。
我看到剝皮鬼笑了。
我以為她是放過了我。
但現在,看到整個二樓大廳里都掛滿了尸體。
我再次心驚肉跳起來。
剝皮鬼……不會真的要剝我的皮吧?
「你是腿斷了嗎?!」
見我一動不動,剝皮鬼轉過身,沖我狂吼:「你腿斷了的話,我直接剝掉你腿皮!」
剝皮鬼的表情很興奮。
隨著她嘴巴一張一合。
腥臭的血水全濺在我臉上。
我有點絕望。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我真是蠢啊!
剝皮鬼是脾氣暴躁的鬼,我怎麼能夠把對待人的方法,用來對待她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
我不對剝皮鬼表示關心,又能怎麼樣?
在絕對的強者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沒有任何作用。
二樓同樣也是五間房。
其中,有四間房的門把手上,到處都是凝固了的血。
剝皮鬼指著其中一間沒有沾染血的房門,吼道:「你趕緊滾進去!」
我死死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死就死吧。
我就期望,剝皮鬼下手能夠快一點,好讓我死得痛快一些。
咔嚓一聲。
房間門推開。
這是一件極大的主臥室。
里面家具物件整齊又干凈,且一塵不染。
地板上也沒有任何一絲血水腳印的痕跡。
顯然,剝皮鬼并不經常進入這個房間。
剝皮鬼又吼了一句:「去打開里面的衣柜。」
我應了一聲:「好的。」
進入房間之前,我把鞋子脫下,穿著襪子走了進去。
這房間很干凈。
我想,剝皮鬼一定是很愛惜的。
所以,我也一定要尊重她的習慣,愛惜這個房間。
「你穿襪子進去,是想我房間里都彌漫著你的腳氣嗎?!」
剝皮鬼雙手環胸,不耐煩地吼著:「趕緊把里面的衣柜給我打開!」
我老實照做。
衣柜被打開了。
里面,擺放的不是鐵鉤子,也不是剝皮割肉的薄刀。
而是,掛著一排排,琳瑯滿目、金光閃閃的漂亮連衣裙!
08
我震驚地看向剝皮鬼:「這里面都是衣服,您是需要我拿衣服為您穿上嗎?」
「你廢話真多!」
門外,剝皮鬼泛著血紅的眼睛,十分不耐煩地吼著:「從里面拿件衣服,你自己穿上!」
我更加震驚了。
衣柜里的衣服看起來精致又昂貴。
可剝皮鬼,竟然要把衣服……拿給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