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麼說,那邊頓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你哥哥他,還好嗎?」
原來是記掛他。
我冷笑:「哥哥很好,您找他嗎?」
周慶和連忙道:
「不,不找他,他好就行……你,你哥哥壓力太大了,又要交接公司的事情,又要完成學業,聽說最近還在準備幾篇學術論文,也不知道集團的事情有沒有影響到他。」
「怪我,自從他媽媽走了后,我逼他逼得太狠了。囡囡,以后周家就靠你哥哥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啊!」
好好相處?
我站在馬路旁,笑著踢著地上的石子。
「知道了,我會的,爸爸。」
有人保護媽媽的墓地,我這才安心地走回學校。
在諾伊的心理咨詢室難得踏實地睡了一夜,次日一早,諾伊來到咨詢室發現我還在,一臉震驚。
聽我說完昨晚的事,他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感覺你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先去吃個早飯吧,這邊咖啡廳的可頌很棒。」
我聞言點頭,打了個哈欠跟著他走了出去。
來這里這麼久,我幾乎沒怎麼吃過學校的早餐,只有中午是在學校解決,其他時間吃飯都必須在家里。
然而剛走出辦公樓,我就看到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車。
我心里一跳,但想起媽媽的墓有人盯著,這才深深提起一口氣,理都沒理,直接跟著諾伊去了咖啡廳。
這是我在學校吃過最舒服的一頓早餐,我打著飽嗝從咖啡廳跟著諾伊出來。
隨后他去開會,我去上自己的專業課。
誰知二人剛分道揚鑣,我就被人伸手拽到了一棵樹后。
周淮琛靠在樹上,居高臨下地冷眼望著我:
「怎麼,玩瘋了?」
我沒理他,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你讓父親找的那個念經的,兩百塊錢就被叫走了。」
「你猜,他們現在挖出來沒?」
14
我腳步頓住,心中壓抑了幾個月地怒火再也無法抑制。
我轉身直接朝他的臉揮去一拳。
這一拳用盡了我所有力氣,周淮琛被我打偏了臉,
似乎沒想到我敢出手,他狼狽地后退了兩步。
我見他站不穩,繼而跳上去直接將人推倒在地,隨后按在地上,朝著他的臉用力打去。
「你不是問誰先弄死誰嗎?我告訴你,周淮琛,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光腳不怕穿鞋的,今天就看看到底我和你,誰先死!」
四周路過的學生捂嘴尖叫著,而周淮琛就這樣眼帶笑意看著我。
他舉起雙手任我打,壓根也不還手。
沒一會兒,身旁一個熟悉的驚呼傳來:
「林,你在做什麼!」
是諾伊。
他還沒走遠,似乎看到有人聚集這才跑了過來。
我沒理他,而是繼續朝著周淮琛揮拳。
周淮琛被我打得嘴角出了血,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我。
「不是要一命抵一命嗎?」
「這點力度可不夠,用力,榛榛。」
「忍了那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榛榛,你發瘋的樣子,真漂亮。」
看著他笑,我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
很快,他臉就腫了起來。
我雙眼通紅,發瘋一般一下接一下。
諾伊見情況不對,立即上前拉住我:
「林,停下!快停手!」
沒一會兒,舒瑤的尖叫聲也響了起來:
「榛榛!淮琛哥哥!」
「榛榛你這是干什麼,兄妹吵架也不能這麼打啊!」
說著舒瑤就跑來拉我:
「淮琛哥哥都出血了,得趕緊去醫院,榛榛,快放開他……」
左邊是舒瑤,右邊是諾伊。
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
周淮琛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面帶微笑任我騎在身上打。
見我被人拉拽,他卻伸手一把拽住我的領子,將我從他們手里掙脫,直接拽到面前。
他舔去嘴角的血,抵著我的額頭,陰惻惻朝我笑道:
「榛榛,再用點力呀,今天如果不打死我,明天受苦的就是你了,我周淮琛說到做到。」
我林榛榛難道是被嚇唬大的!
都到了這種田地,誰還怕你!
我紅了眼,一把抓起他的頭就要往地上磕。
然而才只磕了一次就出了血。
下一秒,兩雙手同時出現在他頭下墊著。
是舒瑤和諾伊。
二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個瘋子:
「林,你瘋了嗎!你忘了昨天跟我說的話了嗎?」
「榛榛!求你了,快停手啊!這可是你親哥哥!」
很快,警車就來了。
我還要去打周淮琛,卻被幾個跑下來的警察用力拽開。
我連腳都在努力去踹周淮琛,警察卻死死銬住我,沒再讓我如意。
就在我即將被拷走時,周淮琛卻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等下,她只是我妹妹,我們只是在開玩笑……你們……不要帶她走……」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了二人的證件交給了警察。
四周所有人震驚地看著他。
只有我,眼都沒抬。
身前的男人努力平和著聲音,即便鼻青臉腫,依舊露出那副從容的淡定笑容:
「她最近學習壓力太大,是我逼得太狠了。」
警察望著他:
「先生,她已經涉嫌故意傷害,我們有權對她提起訴訟……」
「這只是我們家里的事,我會帶她回家好好休息的。
」
想得美,我不會再回去那個恐怖的籠子里了!
我看向警察:
「我剛剛就是想殺了他,你們要是放我回去,我還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