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起長大的妹妹, 我也是那天晚上才知道她喜歡我。我已經拒絕了。」

「不是。我承認我一開始是誤會了你們的關系。因為你那些朋友實在是太知道怎麼貶低一個窮人的自尊和自信了。」

「但我也不是傻子。」

如果秦雪和霍斯年真的有一腿，她不至于這麼急急忙忙地來我面前宣示主權, 甚至瞞著霍斯年和我見面。

我搖搖頭：「霍斯年。秦雪一直覺得我是在跟她搶男人。其實不是的。」

我要的是錦繡未來。

是實現十八歲那年提著蛇皮袋，坐在綠皮車上暗暗發誓要攻克癌癥的誓言。

是人生海洋里的不系之舟。

9

坐上飛機，我第一次欣賞萬丈高空下的風景。

云海翻涌，藍天如洗。

我靜靜地坐著, 腦海里是落地之后要做的事情。

報到、租房、移交實驗數據、匯報論文……

確定好了一切計劃之后, 我忙里偷閑，想起最后分別時候的霍斯年。

他依舊是單膝跪地的姿態, 在我起身準備登機的時候，忽然出聲：

「林舟, 我們的開始，實在算不上美好。」

「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了。可是當時蠢, 只想著牢牢把人拽在手里。以為這樣就是愛了。」

「但結束了之后，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對不對？」

他的語氣太過期盼, 眼睛和七年前的時候一樣亮。

我鬼使神差說了一句：「是。」

新的開始究竟是怎樣的，我不知道。只是我的人生計劃里, 下一個七年或許都不會有戀愛這個選項。

落地一個陌生的國家，不知道是不是時差的緣故，我有一瞬間頭暈。在休息室里坐了好一會兒, 再推開門出去的時候, 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私人飛機的速度, 還真是挺快的。

霍斯年已經換了一身西裝, 懷里的香水味是前調的草木香。他眼角泛紅，笑容里帶著期盼：

「你好。我叫霍斯年。初次見面，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或許很冒昧……」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抓著衣角：「我覺得你很漂亮。請問，我可以追你嗎？」

他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們在機場擁抱、接吻、分離。

人來人往，上演著各自人生的大戲。

如他所說的, 結束了一段錯誤，才能開始下一段的人生。

未來會怎麼樣，我不清楚。

但只要選擇的權利握在自己的手上，追隨自己的心意走, 我永遠是我自己最忠實的信徒。

我輕笑一聲：「可以。不過，能不能追到，要看霍先生自己的本事。」

-完-

布朗尼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