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尊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抬頭看向師尊,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破防:「你看,我想親你,你都做不到。」
師尊沉默半刻,低下頭道:「以前是我錯了,你現在還想親我就好。」
他吻到了我的唇,不過三秒,便從嘴角溢出大口鮮血。
我睜開了眼睛,替他擦拭血跡。
他只是用手輕輕攏住了我的眼睛,沒一會又昏了過去。
后來,師尊常常試著牽牽我的手,然后自己擦擦血。
有時候輕輕抱一下,卻總是撐不住多久。
如果沒昏過去,他就心情很好。昏過去了,就開始更新時長。
「可以牽手一刻鐘,擁抱半炷香的時間,親吻,還不行。」
我探過頭去:「師尊,你是在測自己的血條嗎?」
師尊無視諷刺,淡然微笑道:「這樣控制好時間,就不會讓你難過。」
誰說我難過了,我轉過臉去。
映微探過他的仙識,只怕他如此會慢性消耗而死。
妄心問我:「你就打算看著他去死?」
我不知道。
其實以前師尊也抱過我。
那次我碰到兇狠的魔獸,我學藝不精,差點被它吃了,師尊從它嘴邊搶下了我,就是抱著我的。
妄心奇道:「那次,他沒事?」
「有事,我以為是被那魔獸所傷。」
妄心將我的手握緊,語氣陰怨:「你可以心疼他,我可不會。」
某天夜里,我夜半醒來,卻見山洞內空無一人,我走了出去。
密林深處,仙氣極盛。
我藏在樹上,只見映微和妄心守在師尊兩側,為他護法。
師尊面色平靜,額發間有冷汗落下,衣衫已微微浸濕。
我看不出什麼,不敢上前打擾,怕誤了他們的事。
等了兩個時辰,我快睡著了,才有了動靜。
「云祁,你感覺如何?」映微上前扶住師尊。
師尊睜開眼睛,似在體會,頃刻間露出微笑。
妄心只看了看:「好了以后,就不要賣慘了。」
師尊站起來,向映微和妄心鄭重行禮:「感謝二位相助。」
妄心一勾手,熟悉的清風將我席卷下來。
「你別看了,他的根骨已重修,現在該你了?」
我往后退,臉上假笑道:「該我嗎?我身體健康著呢。」
轉身欲逃,卻發現那清風力度不減。
映微上前來:「你師尊已渡過險境,修為不日便能恢復,與你接觸也沒問題了。」
師尊不知何時輕輕牽住了我的手,沒有任何反應。
我眼里一亮:「師尊,你真的好了。」
妄心冷冷道:「我們也不是白幫忙的。他答應了我們,等他好了,你就可以自己選一個人結為道侶。」
三人同步逼近:「所以,你選誰呢?」
9
我連夜逃回了合歡宗。
各位女修見到我,立刻把我包圍,臉上寫滿了崇拜。
我一打聽,那日不少人見到師尊和妄心打架,有人深挖下去,便流傳出了許多的我的光榮事跡。
流傳最廣的版本是,我和妄心佛尊早有私情,引得云祁師尊為了愛徒大打出手,最終重傷,幸得映微仙尊相救。
說的也挺像那麼回事的。真實的情況更狗血。
「聽說,映微仙尊對你一見鐘情,還要和你結為道侶?」
「云祁師尊真的當場捉奸你和妄心野合嗎?」
這位女修,請注意你的措辭。
「不愧是合歡宗唯一的女弟子,一個人搞定三位仙尊。」
「云祁仙尊會支持你和映微在一起嗎?」
問題太多太致命,我只能沉默微笑。畢竟事情是我做的,但我是不會承認的。
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甩開了她們,到了合歡宗門口。
幾位小師弟見到了我,扔了掃帚,奔走相告:「師姐回來了。」
合歡宗的師兄弟們高度認可了我與師尊作對的勇氣,愿意全體奉我為大師姐。
「大師兄,你也愿意?」
大師兄大喜過望:「愿意,你就是我親姐。我早就不想伺候師尊了。」
身后有人捅了捅大師兄,大師兄神色頗為不自然。
他咳了兩聲:「大師姐,修仙界已經開盤了,賭你會選擇哪位尊者。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透露一點內幕?」
我哪有內幕啊,我落荒而逃就是因為我不知道。
我只好苦笑道:「我還沒想好呢。」
眾師弟聞言,嘰嘰喳喳起來。不到半刻,居然分成了兩支隊伍。
大師兄指道:「師姐,請看,左邊是支持映微仙尊的。右邊是支持妄心佛尊的。咱們可以采取辯論的方式幫你確定答案。」
很好,這就是合歡宗的腦子,有點但不多。
我看著約莫三分之二都站在右邊,我問道:「怎麼你們都支持妄心?」
右邊為首的師弟朗聲答道:「師姐,聽說妄心和師尊打架時,你幫了妄心,所以現在支持佛尊的人比較多。」
左邊的師弟不服:「映微仙尊可是唯一愿結道侶的,又是師尊至交,師尊肯定把師姐嫁給映微,親上加親。」
「妄心佛尊和師姐的私情,你是沒有看到,那都敢當著師尊的面……」
「停!」
我緊急叫停,快給你師姐留點面子吧。
「但我們映微仙尊主打一個包容。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是正室氣場。」
大師兄在我身旁,神神秘秘道:「師姐,怎麼不問我支持誰?」
你好像有點毛病。
我好笑道:「那我的二師弟,你支持誰呀?」
大師兄一溜煙跑到了最右側,并不在妄心隊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