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小孩,那便要調理好身子,酒這些就碰不得了。」
我???
我瞇著眼睛看著祁淵,有些一言難盡。
「夫君,你還是多吃些菜吧。」
我給祁淵夾了一筷子菜,外面便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容嬪娘娘到~」
殿內的歌舞瞬間停下,眾人的眼光都朝著門口看去。
沈盈月穿著一身華服,顧盼生姿地走了進來。
殿內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左不過是說容嬪僭越。
確實,她這套衣裙,華麗程度堪比皇后。
今日皇后素裝而來,把所有的光彩都讓給了剛滿周歲的昭陽小公主。
沈盈月此舉,分明是打算在今日宴會出盡風頭。
我掃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后,她的表情就快要維持不住。
「臣妾來遲了,還請皇上和皇后恕罪。」
沈盈月上前見禮。
皇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起來吧。」
沈盈月得意地入座。
皇上看著沈盈月的裝扮,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以后出席宮宴不要遲到,特別是注意服裝禮儀。
這些東西,你的教引姑姑沒有教過你嗎?」
沈盈月臉色變了變。
她站起來行禮:
「是臣妾的不是,今日晨起便有些不適,故而來晚了。
臣妾想著,今日是昭陽公主的生日,打扮得隆重一些也表示對皇后娘娘的尊敬。」
話落,她命人將一柄白玉如意獻給公主。
皇后只得笑了笑:
「難為容嬪還想著。
穗禾,去收下。」
皇后既然大度,皇上便沒有再追究。
只坐在上首,笑著和皇后娘娘說著話。
沈盈月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視線在眾人里掃視了一圈,終于落在了我和祁淵身上。
我也定定地看著她,隔空朝她敬了個酒。
沈盈月眼波流轉,眼睛里卻無笑意:
「還未恭賀妹妹新婚之喜。」
我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面上卻盡力維持著笑容。
以我對她的了解,想必她心里已經有了壞主意。
果然,沈盈月彎唇一笑:
「臣妾聽說禮部尚書家的千金一直愛慕祁將軍,在祁將軍大婚之后便一病不起。」
沈盈月看向皇上,面帶惋惜之色:
「現在是那位小姐是病容殘損,終日不肯見人,可把尚書急壞了。
尚書小姐愛得卑微,只求一個妾室之位。皇上,可要趁著今日喜宴再成全一對佳人啊?」
沈盈月的眼神投向祁淵,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眉心一跳,卻被祁淵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手。
他給了我一個眼神,是在讓我安心。
12
「容嬪的善心若是用在別的地方,興許會更管用。」
皇后看著沈盈月,兩人在隔空打擂臺。
「皇后娘娘何必這麼說,臣妾也是一番好心。」
「哦?是嗎,將軍夫人是你的庶妹,本宮聽聞你們在未出閣時便姐妹不和。你的庶妹剛剛新婚,你便急著給她的夫君添上一個妾室。容嬪,你安的是什麼心啊?」
皇后話音剛落,沈盈月便委屈地哭了起來。
「皇后娘娘真的錯怪臣妾了,臣妾沒有想為難妹妹,姐妹不和也實屬謠言。
臣妾只是想,安撫了臣下,于皇上的社稷也是有益的啊。
臣妾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
好一招禍水東引。
祁淵終于坐不住。
他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朝著上首行了個禮。
「皇上,臣當日求您賜婚,并非是一時興起。
如今我便當著眾人的面再說一遍。
我祁淵,此生只會有沈冬至一個妻子,絕不會再納旁人。
還請皇上和娘娘成全臣一片心意,莫要讓臣成為那涼薄負心之人。」
我眸光動了動。
祁淵不卑不亢,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此時,場面安靜得可怕。
良久,皇上終于朝祁淵招了招手,示意他起來:
「卿的心意,朕怎會不懂。
是容嬪失言了。」
下一秒,沈盈月的臉色紅了又白。
她本想當著皇上的面給我使絆子,沒想到讓自己摔了一跤。
「皇上……」
沈盈月不甘心地叫了一聲。
皇上卻厭煩地朝她投過去一個眼神:
「糊涂東西,滾下去。」
這還是第一次,皇上當著眾人的面給了沈盈月這麼大的難堪。
她面色蒼白,憤恨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轉身離開了宮宴。
要怪便只怪沈盈月是個蠢貨。
在公主壽宴上濃妝而來,搶了皇后娘娘的風頭,這已經讓皇上不悅。
剛一落座卻又開始挑事,費盡心思挑撥臣下的關系。
偏偏這個人還是皇上的至交好友,祁淵。
宴會結束,祁淵說宮里的梅花開得正好,他想帶我去看。
我輕笑著應了一聲:「好啊。」
路過宮殿后面的假山,不遠處的亭子里,沈盈月正跪在皇后面前。
祁淵一貫不喜女人多的地方,正想拉著我離開。
我卻拽住了祁淵,讓他別出聲。
皇后娘娘今天吃了這麼個大虧,可有沈盈月好果子吃了。
我不妨看一出免費的好戲。
13
「娘娘,臣妾不是有意與您作對的,請您明鑒。」
沈盈月跪在涼亭中,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皇后只是懶散地瞥了一眼她:
「你少在本宮面前演這出,本宮不是皇上,不會被你所迷惑。
這后宮里女人千千萬,不聽話的,最后都會被修剪掉。
容嬪,今日在宴席上,你好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