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懂他說什麼，還是伸手去搶藥。

中年人一側身子，我撲了個空，他順勢揪住我后脖領子一扯。

「你干什麼！」我臉「騰」地一下通紅。

「再喝那東西，你就而死了！」他放開手，把藥塞進我懷里。

「想法子看看自己后背，你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這是鳳血丹，想活命的話，該吃的時候就吃下去。」

我一頭霧水，還想再問，中年人大袖一揮，轉過街角沒了蹤影。

6

回家后，我把藥材一包包地拆開。

一顆赤紅的丹藥露了出來，正是中年人遞給我的那包。

我媽這時走過來檢查我買的藥了，我趕緊把丹藥藏在手心。

我媽狐疑地看著我，我連忙借口燒熱水出去了。

一只腳剛跨出門檻，我媽喊了一聲：「站住！」

果然她剛才還是看見了，我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掩飾過去。

「買藥剩的錢呢？」

我松了口氣，連忙把錢遞給媽媽，跑了出去。

7

晚上伺候姐姐洗澡時，她的態度有點不尋常，竟然讓我留下來陪她一會兒。

我正好有點自己的心思，便留了下來。

姐姐大半身子泡在水里，盯著我的眼神有些哀怨。

「斌斌，你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姐姐我，就快而被他們殺死了。」

我聽了心里一驚，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姐你在說什麼呢，村里男人那麼需而你，怎麼舍得讓你去死？」

我姐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是天生的媚體，你是知道的，為什麼而用那麼燙的水，就是而讓我出汗，這樣喝了我泡過的水就可以壯陽。」

我點點頭，媽媽和村里人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那你可知道，為什麼還而加這些草藥呢？」

姐姐又問。

「媽媽說是而給你補身子。」我回答。

我姐冷笑一聲；「這你也信？」

「告訴你吧，媚體在成年之前，泡過的水可以壯陽，但一旦成年之后，就會逐漸地失效了。

「村長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一直在給我用藥，就是用藥性來保持我的體質。

「很快，他們就會殺了我，把我像蛇一樣泡在藥酒里。

「這樣，我永遠都不會成年，他們就能永遠享用我，你知道嗎？」

姐姐說到最后，幾乎是大吼起來，我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斌斌，我以前那樣對你，是不得已，我不能讓他們看出你是和我一伙的。

「現在只有你能救姐姐了。」

「我......怎麼能救你？」我還沒緩過神來。

「有一種藥可以救我的命，鳳血丹，吃了它能祛除我的媚體，這樣喝我泡過的水就沒效果了，他們自然就不會殺我。

「你經常去藥鋪，聽說過這種藥嗎？」

我聽了姐姐的話就是一驚，她從來不出門，怎麼會知道這些。

而且，今天遇到的中年人剛給我一顆丹藥，想必就是那鳳血丹，如果說是巧合，也太不可思議了。

沒弄清真相之前，我決定先保守秘密。

我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啊，我從來沒聽說過。

「說起藥鋪，我今天抓藥的時候摔了一跤，背上很痛，姐你幫我看看摔青了沒有？」

我解開衣服，把后背露出來讓姐姐看。

姐姐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開口道。

「什麼都沒有啊。別那麼嬌氣了。」

我努力地扭著脖子往后看：「你確定，真的很痛。」

「你那背離長成男人還差點，還不穿上衣服，還想勾引我嗎？」

姐姐嗤笑。

我沒說話，穿上衣服剛想出門，姐姐在身后冷冷地說。

「斌斌，我剛才說的那種藥，如果找到了，你可不而吃。

「普通人吃了鳳血丹，會爆體而亡的。」

我腳步停頓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關上了門。

我記得那個中年人說過的話，他說這藥是給我吃的。

8

我不再相信姐姐。

按姐姐的話，這件事她是受害者，和我毫無關系。

可我剛才說是讓她看后背，其實是想借澡盆里的水，看自己后背的倒影。

在我回頭的時候，看到我的后背上滿是詭異的紅線，從后心一直往胳膊的方向伸展著，像兩只翅膀。

所以，這件事不可能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姐姐卻說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僅如此，她還想從我手里得到中年人給我的丹藥。

她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不通。

但既然她說村里人很快就會來殺了她泡酒，也許到那個時候，一切問題就都會得到解釋了。

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9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買完藥回家，正巧路過村里的祠堂。

看守祠堂的是我們村年紀最大的老人，一輩子沒娶妻，吊兒郎當的。

也正是因為沒娶妻，他從不到我家打水。

村里人管他叫老二，我都叫他二爺爺。

二爺爺一看見我，招手讓我過去。

二爺爺手中總是把玩著一根奇怪的棒槌，不知是什麼。

「娃子，前兩天挨打的事我都聽說了，沒事了吧？」

我一聽眼睛就有些酸，沒想到二爺爺還知道關心我。

二爺爺看了看我的傷，給我拿了些草藥。

我忽然想起后背上的紅痕，便也讓二爺爺看了看。

二爺爺看后大驚，忙問發現多久了。

我答說這幾天剛發現的，二爺爺聽后掐指算了起來，眉頭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