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無恥,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有名耿直的大哥,大嗓門吼道:「南初,你這麼說就不厚道了,要點臉吧。」
「對啊!你都要去瘋馬秀了,能是什麼好人,別洗白了!」有人附和道。
原本駱聿被南初的話氣得臉色漲紅,正要發作,突然聽到這個消息。
整個人直接愣在當場。
臉刷地一下雪白,他狠狠捏住南初的雙肩,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什麼瘋馬秀,你給我說清楚!」
南初不耐煩道:「你裝什麼裝啊,你媽難道沒告訴你嗎?瘋馬秀能讓我打入全球最高奢的時尚圈,傻子才拒絕呢。」
我和江醇到底不是專業人士,很快就被記者和自媒體們擠出了包圍圈。
回到車上,我點開了一個現場直播。
彈幕這時正在大罵特罵:
【呸,一個脫衣舞娘,真是白瞎了那麼多人的血救你。】
【不如捐條狗!】
【駱氏集團那個員工的孩子真可惜,還有那個心梗死的父親,估計都要死不瞑目了。】
我指尖一個顫抖,手機從指縫中滑了下去。
江醇趕緊接住,見我面白如紙,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自責,孩子的母親是自愿的,那個心梗死的老人,病情很兇險,當時車上的醫生不是說了,搶救意義并不大。」
我都知道,否則,駱聿不可能只拘留 15 天。
我朝他笑笑:「沒事了,我會調整過來的。」
我又看向彈幕:
【天哪,我第一次對瘋狂哥,有點不落忍。】
鏡頭對準著駱聿,昔日意氣風發、年輕有為的總裁,穿著皺巴巴的西裝,腳步踉蹌,眼底徹底失去光彩,一股濃濃的被全世界背叛、排擠的絕望感。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你不準去!聽到沒!別給我丟人現眼!」
語氣異常地復雜,像是氣惱、懇切、卑微、無助等等的結合體。
彈幕有人刷道:【我第一次在人臉上看到這麼多情緒,唉,果然人到傷心處,演技大爆發啊。】
南初在周遭人的譴責聲中,敗下陣來。
她打開皮包,掏出幾沓錢來塞到駱聿手里。
「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這些算是我補償給你的吧。你媽差點抓花我的臉,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駱聿徹底被激怒,將十幾萬元的鈔票狠狠撒到空中。
不可置信地吼:「你個賤人,我駱聿差你這點錢!你侮辱誰呢!老子為了救你,花了十個億不止!」
算上駱氏易主,那確實遠不止十億。
漫天的鈔票像是下的紅雨。
格外壯觀、絢麗。
南初氣得跺跺腳:「你個瘋子,你還以為你是駱氏總裁呢,你愛要不要。」
說完轉身就走。
人群里有人開始撿錢,駱聿愣在原地,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別撿!別撿!這是我們的錢!讓開!你放下!」
這時,一道凄厲的女音大聲叫道,阻止別人撿錢,一邊搶,一邊不停念叨,「誰說我們不要了,這是我們的錢!」
眾人認出來是駱夫人,紛紛讓開。
駱聿從震驚中回神,一把拉住她呵斥:「媽,你干嗎!別撿了!」
駱夫人滿頭華發,失去保養的臉皺紋橫生,她淚流滿面地抱住兒子:
「阿聿,咱家沒錢了,還欠了一堆債,這十來萬夠我們頂很久了,你可別再任性了。」
駱聿無助地垂下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嘴里喃喃:「南初,南初——」
駱夫人聽到這個名字,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還提那個婊子干什麼。
」
「媽,不能讓她去瘋馬秀——」駱聿執意道,說完就要去追南初。
「阿聿啊,你就隨她吧,不就是跳個脫衣舞嗎?這臭婊子早就被人玩爛了,在圈里都明碼標價那種,你被她騙了!」駱夫人邊追邊叫道。
駱聿身形一個激蕩,靜立了一會,突然抱著頭,仰天大嚎起來。
一聲接著一聲。
江醇輕輕敲著方向盤:「駱聿情緒崩潰了,搞不好,會成為精神病。」
我冷聲道:「一個逃避責任的人,自然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
還是以如此落魄,出丑,被人踐踏的方式。
駱聿,一顆真心,被人踩在污泥里碾壓是什麼感覺,你一定深有體會了吧。
前世,被我保護的你,滿身榮光,眼睜睜看著我流光全身的血而死,無動于衷。
與今日南初的有恃無恐,不知感恩,還背刺你的行為,是何其相似。
負人真心者,要吞一千根銀針。
這就是你的報應。
【用錢操縱人命的人,最終被錢玩弄,結局大快人心!】
【用錢操縱人命的人,最終被錢玩弄,結局大快人心!+1】
【用錢操縱人命的人,最終被錢玩弄,結局大快人心!+2】
滿屏附議的話,像滾動的雪球,源源不斷。
我愣愣地看著屏幕,心緒復雜。
江醇拍拍我的頭,啞然失笑:「這場景怎麼感覺像看完一部酣暢淋漓的電影,大家看著演職人員表,遲遲不愿意離開的樣子。」
我滿腹的情緒,被他驅散了。
「是啊,師兄,戲已經落幕了,該散場了。」
「那好,開燈!離場,推開門,才是現實。」
江醇啟動車子,離開了現場。
11
三個月后。
關于前駱氏集團的那場極限救援的新聞在網上幾乎找不到蹤跡,也沒人沒再討論「瘋狂哥」
和「血牛姐」。
我順利通過試用期考核那天,南初征戰國際時尚圈失敗,被資本拋棄,回國內又被封殺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