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否認,就是承認自己能力值為 0。
江醇身上這股強大的上位者的氣場,確實不像駱聿那麼容易讓我說服,拿捏。
「南初想去瘋馬秀,甚至很早就拿到了入場券,我知道她不會配合我公關壓下輿論,但我沒告訴駱聿。
「駱夫人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謝罪,我自然算到她會出手。」
江醇目光沉了沉:「施微,你變了。」
我聳肩笑了笑:「江總,駱聿的戀愛腦全世界都知道,所以我為什麼要去得罪南初,就算捅出真相,他真能公私分明嗎。
「至于駱夫人,愛子如狂,早就暗示讓我頂罪了,您覺得她會聽我的?」
「可是以前的施微,一定會做。」江醉緊緊地盯著我,一字一句,「不管結果如何。」
我心狠狠一抽,泛起了疼。
「是。」前世的施微,駱夫人的恩情大過天,絕對不會允許駱家遭難。
對駱聿,我也總是多了幾分包容和體諒,后期因為心疼他,心軟,最后交出了自己的心。
可我換來了什麼?
想起上一世,我一尸兩命的結局,目光冷了冷,鏗鏘回道:
「我們女生,從生下來,就有一套無形的規則定義我們的人生,要善解人意,要溫良恭順,要相夫教子。
「可在這弱肉強食,本就不公平的社會里,注定還是狠心、自私、冷血、愛自己多一點的人才活得更好。
「對那些蠢人的作死行為,泛濫自己的善良,是自我踐踏!
「在其位,謀其事,我是有職責勸誡,但我更不愿意去考驗人性!」
我直直看向江醇,露出一抹邪笑,「師兄,說白了,我就是不想跟駱家人玩了,我有錯嗎?」
江醇愣住了。
片刻后,那雙常年冰山不化的眼睛,竟綻放出淡淡的暖意。
緊接著,竟鼓起掌來。
「我為上次說的話道歉,你很適合職場。」
其實江醇說得沒錯,上輩子,我確實退出了職場,找個男人嫁了。
我慶幸這輩子自己醒悟,能重新啟航。
未來的人生,我要穩拿大女主劇本。
10
駱聿出看守所那天,我正式入職江氏。
為了能一睹駱聿戴綠帽的表情,我刻意選擇晚一天到崗。
沒想到,江醇竟也要一同前往吃瓜。
看守所門口早就聚齊了大批媒體記者和自媒體播主,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南小姐要去跳脫衣舞吧。」江醇摸著下巴問我。
「我沒說,駱夫人想必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吧。」
江醇朝我比了下大拇指:「狠。」
我拍拍他的肩膀:「師兄,若他是昏君,你就是明君,您放心,咱們惺惺相惜,互相成就,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為你賣命的。」
江醇氣笑了:「老師說得沒錯,你嘴上功夫真不賴。」
我眨了眨眼:「師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嘴笨的公關經理您看不上的。」
江醇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少來!
「我可沒忘記,六年前我向某人拋出橄欖枝,那蠢女人竟然拒絕我,我以為她要成為外科圣手,誰知竟屁顛屁顛去了駱氏那座小廟!」
駱氏六年才堪堪混成準上市,與江氏這種龐然大物相比,確實是小廟。
我只好雙手合十討饒。
「南初來了!」突然有人喊,隨后人群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我訝然,南初竟會來接駱聿,這是我沒想到的。
「女人狠起來,確實沒男人什麼事了,連這個炒作機會都不放過。
」江醇老神在在拍著腿,瞇眼點評著。
我才恍然。
確實,哪有什麼情意。
只不過是再利用駱聿給自己火一把罷了。
當初高高在上的資本家,為愛不顧一切,出動私人飛機,強制數千人獻血,用數百輛豪車開道。
為了心上人,背負億萬網民的罵聲猶不知悔。
被拘留前,還在為愛發聲,說自己沒錯!
多麼珍稀的純愛戰神啊。
如今,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他唯一能說服自己的是,他護住了心上人的命,維護住了這份愛。
可以說,南初,是駱聿在世間,唯一的臉面和尊嚴了。
這十五天里,南初要去瘋馬秀的新聞熱度一直居高不下,就因為大家都想看純愛戰神最后的落幕大戲。
當初的瘋狂哥,有多麼的張狂、囂張、視底層人命如草芥。
那今日大家想看這對情侶撕逼決裂的心,有多火熱。
駱聿驚喜地抱住南初,激動地說:「南初,你身體還沒痊愈,其實沒必要來接我的。
「這半個月,那些人沒為難你吧,放心,以后我們會幸福給所有人看!」
他瞟到了人群中的我,故意大聲說。
南初早已是公司力捧的紅人,身價激增數百倍,這段時間整個人都飄了,哪會在乎駱聿的幾句甜言蜜語。
「哎呀,你都幾天沒洗澡了呀。」她皺眉,捏著鼻子推開駱聿。
周圍記者們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閃光燈拍個不停。
鬧了個沒臉,駱聿這種大少爺哪受過這種委屈:「你還嫌棄我?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落到這個地步?!」
南初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馬上撇清:「駱聿,你別給我潑臟水!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我知道,你為了救我,會害那麼多人,我一定不會同意你救我的!我一想到身體里流著那麼多人的血,愧疚得覺都睡不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