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晚上與帝王情事、沐浴后,我把瓷瓶遞給他。
「?」
「我問女醫拿的,哎呀,你給我抹呀。」我紅著臉,實在難以啟齒。
自己不能上手,又不能讓翠竹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敢往身上用。」帝王輕斥一聲。
把瓷瓶往邊上丟去。
相處幾日后,也算是多少摸出點帝王脾性。
我摟著他脖子,羞羞答答地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是朕的錯。」
這是帝王第二次為床上孟浪認錯。
「皇上,臣妾可以求您件事兒嗎?」
「何事?」
「臣妾想去護國寺上香祈福。」
我靜靜等著,不管是首肯還是否定。
終歸有個結果。
「等上兩日,休沐的時候,朕陪你去。」
「……」
我詫異片刻,連忙欣喜若狂地去親吻他。
「皇上真好。」
我早已不是那個困在深閨人人可欺的盛玉姝。
陷入沉睡前,我能確定帝王比我投入,更食髓知味不可自拔。
8
翌日,眾嬪妃來請安的時候,我打著哈欠,很快發現少了一個良嬪。
詢問之下才得知良嬪被將降為良貴人,禁足三年。
我后來問伺候的人,說良貴人娘家很有錢,之前才捐了百萬兩紋銀給朝廷。
我又讓人去了一趟太醫院,看看那女醫是否還在?
小太監回來后搖搖頭。
我便知曉那瓷瓶里的東西有貓膩。
只是不知道良貴人是幕后黑手,還是替死鬼?
午膳前,王福過來傳話,帝王要來未央宮用午膳。
我微微挑眉,讓宮人去御膳房吩咐一聲,多做幾道膳食。
我倒是有愛吃的菜肴,但是帝王,我從未見他對哪道菜表現出喜歡,兩筷子后絕對不會碰第三筷。
克制極了。
帝王一身龍袍過來,熱出一身汗,我趕緊讓人打水伺候梳洗換衣。
上前搭把手的時候,他說:「你身子不適,坐那邊歇著,讓奴才們來便是。」
我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我身子不適罪魁禍首是誰?
這會子倒是裝好人了。
索性依言坐在一邊沒好氣地看著他。
帝王的身體精瘦有力,肩寬腰窄。
「好看麼?」
揶揄的笑聲傳來。
我瞬間羞得面紅耳赤:「不好看。」
起身走遠些。
身后愉悅的笑聲帶著幾分得意。
我氣得跺了跺腳。
午膳后。
帝王往我手腕上套了一跳晶瑩剔透的珠串。
「翡翠?」
「嗯,難得成色這麼好,你戴著玩。」
我剛要說好。
帝王又給我一個瓷瓶。
在我耳邊低語:「晚上我給你抹。」
「……」
我咻地瞪大眼睛。
這個色坯。
我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晚上的時候,這個感覺成了現實,我才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上,您饒了我吧。」
就為了這事,我氣得都差點吐血。
行事越發謹言慎行。
他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后宮管事權的印鑒放到了我面前。
「這……」
「你是正宮皇后,這本早該給你,一直磨磨蹭蹭到月底,才把所有賬冊整理妥當。」
帝王揉揉我的頭:「朕讓王福先在你跟前當差,把許多事情捋一捋,那些不聽話的奴才,該打就打,該罰就罰。」
我壓下心里的欣喜。
面帶擔憂道,「那若是臣妾壓不住他們怎麼辦?那些故意找茬的人,背后八九成是有主子的。」
「有朕做靠山,你還怕個奴才?」
我趕緊搖頭。
有帝王做靠山,我橫著走都沒人敢置喙一句。
王福是個很能干的內侍。
做事利索,記性好,真是好用極了。
我在帝王面前夸了一次,帝王臉色沉了沉。
「難道朕不好?」
「……」
我眨了眨眼,忙去哄人。
「皇上最好了,皇上是頂頂好的。」
我這些日子,也學會了如何去哄這個天下的主宰。
摟著他溫聲細語地去哄,去親親他,去撒撒嬌,他那點醋氣也就散了。
「哼。」
他冷冷哼聲,捏捏我的臉,這事便翻篇。
后宮大權自然也被我捏在手里。
也不用我去招納誰,有的是人巴巴地給我跑腿辦事。
這便是權勢。
出宮那天,我把偷偷做了好幾日的荷包放好,打算在護國寺求平安符后放進去,送給帝王。
他天下江山在手,什麼都有,缺的也就是那點情真意切。
我在護國寺大雄寶殿跪了兩個時辰,腿都要跪斷才求得兩個平安符。
一瘸一拐去找人。
他正與方丈大師說話,方丈大師朝我看來,又對帝王說:「圣人定能得償所愿。」
我不知道得償所愿什麼?
乖巧地挨著帝王坐下。
他握住我的手:「為個平安符跪這麼久?」
「心誠則靈嘛。」我嘟囔一聲。
帝王沒有再言語,但我清楚他是愉悅的。
方丈大師講經高深莫測,我聽得云里霧里,一點頭緒沒有。
甚至還有些想睡。
不出意外的,我靠在帝王肩膀上睡著了,甚至還倒他懷里呼呼大睡。
再醒來時,我忽地驚坐起:「我在哪?」
「娘娘,咱們還在護國寺禪房。皇上說讓您好好睡,還讓奴婢給您揉腿。」翠竹忙道。
「皇上有沒有生氣?」
翠竹搖頭。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
沒有生氣就好。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睡過去。
得知要在護國寺住幾日,我格外歡喜,因為護國寺的齋飯很好吃。
祖母還在世時,我跟著來過一次。
祖母過世后,我再沒機會。
這次來就是想為祖母供一盞長明燈,告訴她我過得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