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做事卻從不拖沓,言出必行,做人光明磊落,無愧天地,也從來不會用要求自己的標準要求我。
性格雖軟,但一旦碰見什麼事,一定是最先護著我的。
和我鬧脾氣,最多也就是自己在一邊委委屈屈生悶氣,從來不說讓我傷心的話。
但凡看見好東西,都會先想著我緊著我。
所以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一個合格到不能再合格的夫君。
他被我這句話弄得一下就正經不起來,只能泄氣說道:「總之,以后有什麼事,直接與我講便是,你有計劃我會配合,不要什麼都瞞著我,叫我心急。」
「等過了春闈,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當狀元夫人。」
我撲哧一笑,拉著他的手往后院走,跨過還暈著的魏獻君,邊走邊問:「那萬一到時候,陛下要你當駙馬怎麼辦?」
他眼神堅定,握著我的手對天立誓:「你放心,公主在我心里也比不上硯書你半點重要,陛下總不能強人所難。」
「萬一非要你當駙馬呢?」
「那我就不當官了,回江南陪你一輩子。」
「可是,可以兼得啊,傻子。」我笑著說。
他卻誤會了:「什麼兼得,我只娶你一個,如何兼得?」
我歪著頭,逗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十五)
沒等兩日,宮中就來人接我了,我皇兄和母后都很擔心我,畢竟孟家鏢局大小姐死了的事現在傳得人盡皆知。
可新政繁忙,他們都脫不開身,來接我的是姜喬。
原來書中,女主姜喬一直都是高冷美人的人設,和我皇兄走的是男強女強的路子。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白色騎裝,黛眉不柔偏厲,一雙丹鳳眼中神情淡淡,如玉白凈的面龐不施一點粉黛,看著冷然極了。
但我卻憋得想笑。
這般清冷的人,腦子里居然想的是:「妹妹和皇兄長得也太像太可愛了吧!這笑起來的樣子,我就從來沒在皇兄那里見到過,好激動!」
我拉著唐鶴清,和她介紹道:「皇姐,這是我的未婚夫君,唐鶴清。」
唐鶴清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姜喬點點頭,言語不多:「上馬車吧。」
內心已經開始瘋狂起來:「啊!她叫我皇姐欸,我還擔心她會討厭我,太可愛了,就像皇兄叫我皇姐一樣!欸嘿嘿嘿。」
「還有這個搭配,霸道公主和羸弱書生,也帶感了吧!」
我乖巧地點頭,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告訴她我會讀心這事,不然她一定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等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皇宮時,已經過去十天了。
我那宮斗強人的母后一見了我就舍不得撒手,眼淚嘩嘩,一直說我受苦了。
「兒臣真的沒有受苦。」我實話實說。
但母后和皇兄都不信。
特別是我皇兄:「這次魏家能敗,多虧了妹妹,皇兄沒用,非但沒能第一時間護著你,還要你以身犯險。」
「但妹妹放心,魏家重罪,全家都跑不了。」
眼看再多的解釋都沒用了,我只能接話說:「既然這樣,就請皇兄賜個恩典如何?」
唐鶴清和我一道來京城,卻不愿意跟著我一道進宮,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后再光明正大求娶我。
我知道他自卑,因為自從我將一切都與他挑明后,他便總是愁眉不展,心里害怕,怕我母后皇兄瞧不上他,不會輕易點頭,更怕我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所以我也體諒他的想法,并沒有言明我要求的是什麼恩典。
直到三兩月過去,殿試結束。
我正在母后宮里和她聊天,皇兄興沖沖地跑來,語氣激動。
「兒臣原本就想著,趁著這次春闈,正好可以挑選一些能為我所用的人才。」
「不想這殿試倒當真給了兒臣一個驚喜。」
母后樂呵呵地,問他:「這般開心,看來是遇到滿意的了,給母后仔細說說?」
「適才兒臣出了十題,皆是問的民生之事,本來兒臣想著讀書人多不知窗外事,能答上一二就算不錯,沒想到這個叫唐鶴清的啊,居然能對答如流,實在叫兒臣驚喜。」
我聽見這名字,立馬就轉過頭去。
皇兄樂呵極了,以為我也有了興趣,眉飛色舞道:「此人應變能力強,還都答到了點上,實屬難得。」
母后也笑:「母后記得這個唐鶴清,也是今年春闈第一吧?」
皇兄點頭:「連中三元,還出身寒門,倒是大齊頭一個。」
我皇兄接連高興了好幾日,一心以為自己得了能臣。
直到我說我上次求的恩典就是要和他給我和唐鶴清賜婚,我和唐鶴清青梅竹馬,早有婚約。
(尾聲)
母后知道此事后,起先也并不開心,說是不舍得我。
但召了唐鶴清入宮談話后,居然轉變了態度,對他十分滿意,甚至還挺喜歡他。
后來我和唐鶴清成親后,我問起母后這事。
她笑著和我說:「那小子是個軸的,母后那時只想試探他,對你是不是真心,再觀察一下他人品如何。」
「于是母后就說,若是他要當狀元,就得要舍棄你,沒想到他直接就說不當了,可給你皇兄氣了好一段時間。」
「這小子像極了你外祖,為官為人都最是剛正不阿,不知變通,對家里誰都不見得有好臉色,是個嚴苛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