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徑直過來拉我走。
「娘子,走!」
我:「嚶嚶嚶!」
然后柔弱不能自理地被他拉走,扶著上了馬車,從頭哭到腳。
直到放下簾子,馬車走遠了,我才止住淚,捧著那帕子數銀子。
「這個元寶胖乎乎的,真可愛!」
「這個元寶怎麼這麼小小一個?但勝在精致小巧。」
「哎呀!這塊銀子,你怎麼被鉸得這樣碎?應該很疼吧?來了姐姐這就好了,姐姐一定愛護你!」
我發現我這個人,就是個大財迷!
看著滿手的銀子,我就把持不住了。
我望向梁昭:「夫君,這銀子咱們能不打金鐲子嗎?我心疼。」
梁昭笑得在馬車里打滾:「娘子,你怎麼這麼可愛?」
「金鐲子是夫君答應你的,自然是要打,只是不用你的銀子。」
我眼中一喜:「你的意思是,金鐲子給我打,銀子也給我?」
梁昭想過來抱我:「你夫君我雖然沒什麼功名,但手底下產業還是有一些的,別說打一副金鐲子,就是天天打金鐲子都夠。」
「咱家光在京城,就有四五家金鋪,一會兒帶你去挑挑,喜歡什麼拿走便是,都記在夫君賬上!」
剛才在姜家,梁昭替我懟人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他長得挺帥了。
這會兒看到他「豪無人性」,我簡直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感覺他這個人,渾身都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輝,我愿稱之為,金主爸爸!
但是,我財迷歸財迷,可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所以他手伸過來的時候,又被我打了一巴掌。
梁昭:「嘶!性子真潑,不過爺喜歡!」
17.
梁昭果然帶我去了他家金鋪,我也沒客氣,當即打包了幾斤首飾。
你沒聽錯,是幾斤。
鋪子里的掌柜和伙計都驚呆了。
「東家,這……」
梁昭坐在那蹺著二郎腿喝茶,見掌柜有話說,滿是威儀:「夫人喜歡,你們哪里來這麼多閑話?」
掌柜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東家別怪小的多嘴,實在是……像夫人這麼個拿法兒,咱們鋪子最近就開不了張了啊。」
「咱們詳鳳樓的手藝您是知道的,工期長啊……」
梁昭估摸著是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沖我道:「娘子,這家首飾老氣,少拿一些吧。」
「過會兒帶你去綢緞莊,還有珠寶鋪子,拿些新鮮的。」
聽聽他說的話,他買東西,都說拿,都不說買!
我只覺得他說的每句話都動聽悅耳至極。
于是放下了那幾斤黃金首飾,只挑了一雙蕾絲龍鳳金鐲子,跟他去逛別家去了。
梁家可真是,潑天富貴。
鋪子多得不得了。
我一家拿一點,半天下來,竟然也拿了一馬車。
而且梁昭這個人,雖然人霸道了點,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
這樣的家世出身,竟然不是個敗家子,愛了愛了。
關鍵是,他說話也好聽。
見我這也喜歡那也喜歡,非但沒嫌棄我沒見識,還說:「娘子,還要嗎?」
這……這誰頂得住啊?
我羞澀地看著他:「你……你別對我太好!我可沒什麼骨氣!」
梁昭愣了愣,湊過來捏捏我的耳朵:
「娘子,軟軟的,真可愛!」
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指,給他掰了一下。
然后聽到了梁昭殺豬般的慘叫。
我頓時心內一慌:「夫君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緊張……」
梁昭疼得齜牙,但卻還安慰我:「不打緊,你夫君皮實,娘子盡管打。」
他怎麼這麼好?
害羞!
18.
我倆回到梁家的時候,府里人都急壞了。
徐媽媽遠遠瞧見我們,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哎喲!我的爺啊!」
「這大早晨出去,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老太太等您和姜姨娘敬茶,可是等了一整天。」
「過會兒,您說話可得注意分寸啊!」
說完,上下打量著我,狠狠瞪一眼。
好像我是帶壞他們家少爺的狐媚子。
梁昭似是看出什麼來了,上來就提溜住了我的后脖領子,丟進屋去。
「娘!您給我找的什麼妾室,不聽話,還愛哭,偷著跑回去,還是我親自給逮回來的。」
「送了一大堆珠寶首飾,也哄不好。」
「要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小爺我早抽她了!」
這……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我都蒙圈了。
原本想要教訓我的梁老夫人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吃驚。
看了看我一臉委屈地縮在梁昭身旁,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朝梁昭呵斥道:「為娘給你納妾,是照顧你的,不是讓你欺負的!」
梁昭很是囂張,細數我的不是:
「小門小戶的女子,一點見識沒有,不通文墨,不懂情趣,比陸桃兒差遠了!」
「要我看,要不送回去算了!」
聽他這麼一說,梁老夫人頓時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放肆!」
「就你這樣的,人家姑娘看到你不跑才怪呢!」
「我告訴你,姜輕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還有,別再在我跟前提什麼陸桃兒,我是不會讓這種女人進咱們家的門的!」
說著,還心疼地抓住了我的手:「兒啊,嫁給這麼個混賬東西,委屈你了。」
「但你既是他的人了,就安安生生過日子,可不敢再瞎跑了。」
「娘知道你是個好的,這小子其實人不壞,就是性子驕縱些。」
「你和他早些開枝散葉,籠住他的心,就是了。
」
說著,還從腕子上褪下一只翠綠翠綠的翡翠鐲子,套在了我的手上。
這玩意兒要是放現代,可是價值過千萬的啊,就這樣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