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你可以把覺得兩個字去掉。
我就是想從姜家那把那一百兩銀子要過來,然后帶著錢跑路的。
當初梁家娶原主的時候,是按良妾的規矩辦的,壓根兒沒有賣身契,當然也還沒來得及去官府過過文書。
只要我拿到錢,再遠走高飛,梁昭肯定找不到我!
但這話,我肯定不能當著他的面講,要不然他該不帶我去了。
只嬌嗔地打了他一下:「煩人!不理你了!哼!」
然后躲過臉去。
馬車搖搖晃晃幾個時辰,終于到了姜家村。
正趕上媒人帶著姑娘,來我家,給我二哥相看。
11.
村里人見我們的馬車進了村,喜滋滋地去我家報喜:
「姜家的,你家姑奶奶帶著新姑爺回來啦!」
有旁人拽她:「什麼新姑爺?姜輕是去給人做妾的。」
那人納悶:「做妾?我瞧這派頭,可不像是做妾,倒像是正頭夫人呢!」
有外人在,我爹娘極好臉面,也連忙迎了出來。
我娘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兒弄了身新衣裳,頭上還戴著根素銀簪子。
我爹,還有我那兩個兄長,也是從上到下皆是煥然一新。
瞧見我,我娘親熱地拉著我的手道:「輕兒回來了?怎麼今兒個回來?就算真要回門,也是三日吧?」
全然忘了,前日原主是怎樣自掛東南枝,昨日他們又是怎樣將我藥倒,送到太尉府做妾,賣女求榮的了。
我抽出手來,打量著眼前的媒婆和來相親的姑娘。
冷笑一聲:「喲,這是給我大哥相親呢?」
我娘聽不出我話里的意思般,朝我介紹道:「這是給你二哥相看的,你大哥的媳婦兒,早上已經相看完了。
」
梁昭湊過來笑了一聲:「喲!敢情咱們算來得晚了,這都是第二茬兒了。」
我大哥二哥皆是一臉感激地看著梁昭:
「多虧了梁公子和我妹妹這樁婚事,要不然,我兄弟二人,如今還娶不上媳婦兒呢!」
「我們是輕兒的兄長,就觍著臉,叫您一聲妹夫了。」
他們話沒說完,我就上去一人甩了他們一個大逼兜子。
然后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抬起了自己的手:
「大哥二哥這臉皮確實厚了一些,打得輕兒手都腫了。」
其實沒腫,姜輕農女出身,整日里操持家務農活,雖然生得漂亮,天生曬不黑,但手上還是有些薄繭的。
但我這麼說,梁昭就心疼壞了。
趕緊來托著我的手,給我手心吹吹:
「哎呀娘子,這等粗活兒,怎麼勞你親自動手。」
「和夫君說就是了,夫君為娘子代勞。」
然后在我大哥二哥蒙圈的眼神中,又一人賞了他們一個大逼兜子。
12.
這會兒,姜家人終于看出來,我不是來回門的,而是來搞事的。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梁昭竟然幫著我搞事。
我爹娘最是欺軟怕硬的,這會兒個個哭喪著臉:
「梁公子,您這是做甚啊?」
「可是我家輕兒有什麼伺候不周,怠慢了您的地方?」
梁昭怒目一瞪,十足惡霸氣派:
「瞎說什麼,我家輕輕自然是極好的!」
「是你們這些賊人不好罷了!」
梁昭一句賊人,把姜家人都罵蒙了。
我爹焦急地道:「梁公子何出此言?」
「小老兒惶恐啊!」
梁昭冷笑道:「我問你,你家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里來的銀子給你家兩個兒子娶媳婦兒?」
我爹看了一眼媒人和那相看的姑娘,有些拉不下老臉來。
壓低了聲線道:「我二老薄有些積蓄……」
梁昭怒喝一聲:「放屁!」
「你家拖欠租子又不是一日兩日了,若有積蓄,為何早不交?」
「難不成你膽大包天,竟然連太尉府都敢誆騙嗎?」
聽到梁昭這麼說,我爹頓時慌了神。
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
「哎呀,賢婿,咱們都是一家人,何苦說出這話來叫外人笑話?」
「既然姜家的情況你一清二楚,該知道,這些錢是我家閨女的彩禮錢啊……」
梁昭聞言,一把揪住了我爹的衣領子:
「說得好!既然是給你家閨女的彩禮錢,如何不在她手上?」
「我娘子好好一個人嫁到我家來,竟連一雙金鐲子陪嫁都沒有!」
「你們倒好,又是穿新衣,又是相看人家,好娶新媳婦兒的。」
「也虧得你們有臉!」
我愣住了,梁昭戰斗力太強了,不愧是原著里狗都嫌的惡霸男二。
而且,他竟然還說得挺有道理!
發揮得太好了,我都沒什麼發揮的余地了。
扁了扁嘴,一臉委屈地縮在他身側:
「夫君,莫說了……誰叫輕兒是個女孩兒,命苦,命賤呢……」
13.
梁昭他爹,官拜太尉,正一品,金印紫綬,掌天下兵權。
他爹在朝堂上橫著走,梁昭隨他爹,京城里橫著走。
尋常勛貴人家的子弟都不敢招惹他,連皇子都和他稱兄道弟。
這誰敢惹?
那媒婆不是個沒見識的,看出姜家今日大禍臨頭,連忙帶著那姑娘跑了。
「姜家的,我瞧著這門婚事,我回去與她爹娘再商量商量。」
然后不等我爹娘挽留,人就跑沒影兒了。
我二哥很是委屈:「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二哥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媒人都上家來了,就被你和妹……梁公子這麼攪和了!」
「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
我心中冷笑,我自然沒安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