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霍揚再不喜歡我,也能忍著討厭吃一大碗那種好吃。
但顯然,今天早上他的胃口不太好,吃了兩三個就停了筷。
「不好吃嗎?要不我去學做飯,以后就在家里做?」
「沒事,胃口不大好,做飯看你自己的喜好吧,在外面吃也挺好的。」
她笑笑不再說話。
不知為何,他開始徹夜徹夜地失眠。
林萍萍大美人就躺在他隔壁房間,他卻碰都不碰一下。
他不行了?以前沒發覺呀?
我發誓我并沒有對他做什麼,我只是一個攝像頭精而已,連阻止一個電話都要了我半條命,哦不,是半條魂。
我決定幫幫他。
我在知乎上找了一篇如何讓三十歲男人重振雄風的高贊給他。
他皺了皺眉,念叨了一句,什麼玩意兒。
然后給人家點了反對。
他開始用酒精來緩解失眠,每個晚上我都會在客廳里看到他喝酒。
一開始是威士忌加蘇打,后來變成了冰威士忌,再后來連冰塊都不加了,純飲,對瓶吹。
他喝醉以后,會拿起手機一遍一遍地撥打我的電話。
空號。
空號。
還是空號。
他突然笑出了聲,笑聲比我還瘆人。
他喝醉了睡在沙發上,睡前手里還捏著電話,這給了我和他近距離面對面的機會。
睫毛在他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如果他能看見我,肯定會被嚇一大跳。
林萍萍搬不動他,只能給他抱來被子,然后深深地嘆氣。
我從林萍萍的眼里看出她很難過。
看吧,小三上位其實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一旦得到,白月光就是飯粒子,紅玫瑰就是蚊子血。
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因為他徹夜失眠,所以精神很差。
白天不得不用咖啡強迫自己提神,晚上再用酒精強迫自己睡覺。
你看,人類就是會自討苦吃。
每天都是差不多的重復,我不想看了,挺沒意思的。
我自閉了。
霍揚過了好幾天才發現攝像頭被酒液泡壞了。
他把手機交給他的秘書拿去修。
他很忙,忙到有 6 個秘書為他分擔,依舊還是很忙。
秘書當天就找人修好了手機,我又被迫上崗。
他在開會,我只能暫時和他的秘書待在一起,聽她們擺八卦。
「你說公司這次挺得過去嗎?」
「懸。」
「再融不到資,說不定老板都會被以詐騙罪抓進去。」
「這麼嚴重!」
「沒辦法,那塊私人轉讓的地皮被人坑了,血本無歸,另一塊地皮又簽了聯合開發,再不注資人家就要起訴了。」
「你說會不會是對方做的局?」
「誰知道呢……」
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小秘書們驚鳥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7
在簽完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之后,他終于得了空閑。
他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
然后拿出手機,這次他沒給我打電話,而是打給了我的律師。
「溫律師你好,根據我和張靜的離婚協議,她手上的股權我要按市價回收,你能聯系一下她嗎?」
「曹總,張女士早已簽訂了股權放棄協議,現在那些股權早就在你名下了。」
「……她什麼都不要?」
「我想是的。」
「那你知道她在哪嗎?我給她打過電話但……」
「張女士正在國外度假。」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抱歉,我只是一個律師,不清楚客戶的蹤跡。」
沒再等霍揚說話,一向溫文爾雅的溫大律師非常不客氣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霍揚沒有生氣,而是望著電話露出了一個淺笑,大概是他的股份保住了很開心吧。
晚上回去,他把我放棄股權的事情告訴了林萍萍。
「看來靜靜真的很愛你啊,她把一切都留給了你。」
「嗯,我知道。」
「你聯系上她了嗎?」
他搖了搖頭「溫律師說她在國外度假。之前她就說過想去斐濟的。」
「那就好。」
「嗯。」
他在笑「我下周會飛一趟斐濟。」
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而且他們憑什麼能這樣討論我。
我悄悄開了相機給霍揚拍了張照,在他的眼睛上 P 了兩個字「渣男。」
霍揚打了一個噴嚏。
哈哈!
8
林萍萍要搬走了。
只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她來時東西本來就不多,離開時也簡單。
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霍揚的。
因為她提出要離開時,霍揚沒有挽留,那一刻她眼里的落寞,我特別熟悉。
「你的問題解決了,快點去找她吧。」林萍萍笑著說,「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幫忙解釋」。
「謝謝,我下午就飛斐濟。」他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得特別溫柔。
他們說的她,是我嗎?
霍揚要去斐濟找我?
林萍萍離開時,霍揚給了她一張支票。
如果我是林萍萍,我會把支票撕碎丟在渣男臉上,就像我簽放棄股權協議一樣決絕。
但她只是接過,放在錢夾里,說了聲謝謝。
后來想想,傻的還是我,人家至少有財,而我人財兩空。
他把地下室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我的衣服,我喜歡的床品,我們的婚紗照,他把房子復原成了以前的模樣。
然后用「我」,認真地拍了兩張照片。
這次我沒作怪,照片拍的是他的真實水平。
他似乎不滿意,調整角度又拍了好幾張,結果還是丑。
他一直拍得手機都發燙了還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