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干嘛,我不是關心你嗎?」
「不需要你關心。」
我也生氣了,說:「好啊,那你去找萱萱好了。」
他便真的走了,我們不歡而散。
就這樣,我嫁給了我的竹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9
真正嫁給齊湛以后,除了要和他表演相敬如賓的戲碼,我的生活貌似也和從前沒什麼不同。
倒是齊湛似乎不比從前的游手好閑,開始熟悉齊家的產業,常常忙到很晚才回來。這樣倒也免去了許多尷尬,只是他攜帶著更深露重的寒氣回到榻上擁住我的時候,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正當我整日閑得發慌時,云溪來信說他要回來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我成親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趕回來,這次看我不狠狠敲他一筆賀禮。
云溪十分上道,先送了一套京城金玉樓定制的首飾過來,才約我出去見面。
我去見他之前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首飾,被齊湛看見了,問:「打扮的這麼花里胡哨,去見誰?」
我對著鏡子最后打量了自己一眼,解釋了一句:「我哥回來了。」頓了頓沒忍住又道:「我又不是你,還能出去見小情人。」
他臉色不好,將我轉過來對著他的眼,說:「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去見別人了?」
我知道他最近忙的很,估計也沒這個空,但還是信口開河:「那我哪兒知道,反正你找得到機會。」
他似乎被我氣笑了,放開我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齊湛也好意思和我提誰的良心會痛?我懶得回他,直接出門了。
云溪在城里最大的酒樓定了一席,按理說應當是我為他接風洗塵,不過畢竟他沒回來參加我的婚禮,說起來還是他虧欠我更多一些。
我進了酒樓的隔間時,發現座上除了云溪還有一人,那人見了我溫柔一笑:「好久不見,初初。」
我愣了愣才道:「子陵哥哥?」
云溪拍了一下楚子陵的肩,笑罵道:「你們倆在這兒兄妹相認呢?到底是我妹妹還是你妹妹?」
楚子陵哈哈笑起來:「你這麼小氣干嘛,初初也是我妹妹。」
楚子陵是云溪的好友,比起我和齊湛的虛假友誼,他更像鄰家的大哥哥對我多有照拂,不過后來他就和云溪一塊兒進京去了。沒想到這次他也回來了。
能見到他,我自然也十分高興。我們三人一起聊了許久,云溪感嘆地說記憶中我還是個小丫頭,現在都已經嫁人了。我便笑著問,連我都嫁人了怎麼他還是一個人,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結果被他敲了一下頭說我沒大沒小。
待酒足飯飽之時,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云溪本來要送我,不料臨時有事,便讓楚子陵代勞。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楚子陵一向是個體貼的哥哥,也不會嫌我麻煩。
我們一起往回走的路上,時不時聊幾句天,他給我分享了一些京城的事情,都十分新奇有趣。
快到齊家時,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初初,嫁給齊湛,你開心嗎?」
我被他這突然的一問給問住了,遲疑了一下,說:「還……好吧?他對我挺好的。」
平心而論,嫁給齊湛也還不錯,我依然很自由清閑,也暫時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找到我面前。大概,只要我不奢求感情上的事,其余的都很好滿足。
「那就好,我之前聽說你匆忙地嫁了人,還很擔心你過得好不好。
」
我笑著說:「謝謝子陵哥哥關心我,我過得挺好的。」
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四周氣氛一靜。我看見齊湛站在齊家門口,燈火讓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寒聲道:「初初過得如何,就不勞煩外人操心了。」
10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我正要開口打圓場時,楚子陵先笑了一聲:「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是外人了。」
他溫聲道:「初初算是我妹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不愿見她受什麼委屈,才多關心幾句。」
他頓了頓,忽又話鋒一轉:「素聞齊三公子風流俊逸,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難怪紅顏知己眾多。」
楚子陵一番話綿里藏針,而齊湛臉色陰沉如墨,語氣冷得幾乎結冰:「初初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怎麼會讓她受委屈。但楚公子要關心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恐怕不妥吧?」
眼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形勢,我連忙幾步走到齊湛身邊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又說:「子陵哥哥,謝謝你送我回來,你也早點回去吧。」
齊湛反手將我的手指握在掌心,緩慢開口:「楚公子,慢走不送。」
楚子陵并不生氣,露出溫和的笑意,對我告別:「初初,有緣再見。」
齊湛不等我回應就把我拉進了齊家,實在過分無禮。
我礙于在楚子陵面前不便說什麼,等進了院子才忍不住道:「齊湛,你又發什麼瘋?」
齊湛又是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子陵哥哥?怪不得這麼精心打扮,果然是見你的好哥哥去了。」
「你有毛病吧?我本來就是去見我二哥的,但子陵哥哥也是我兄長,他關心一下我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