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裴曼和陸靳其實是一種人。
他們天生優越,不管是外表、家庭、還是能力都注定高人一等。
他們習慣了被人追逐,也習慣了驕傲。
或許她和陸靳之間,是一種同類間的吸引。
「楊悅是吧,你好,我是裴曼。」
裴曼伸出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微微抬頭,面容冷淡。
我皺眉,沒有伸手。
我對這個女人有種天然的厭惡,雖然關于她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失,但是潛意識里的敵意還未清除。
她和陸靳萬箭齊發,我的心臟早已千瘡百孔,哪怕現在我失憶了,那些陳舊的傷口卻仍未愈合,再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情瞬間沉到了谷底。
我假裝沒看到她,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我不喜歡裴曼,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陸靳的白月光,更是因為他明知道陸靳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毫無心理負擔的插足了我們,這種人永遠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在意是不是傷害了別人,不僅毫無道德底線,更是十足十的自私。
裴曼在身后叫住我:「等等,關于陸靳的事情,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回頭冷冷看她:「我已經失憶了,陸靳你喜歡就拿去,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裴曼捋了一下頭發,勾起了唇角:
「我想你也不想在這被人圍觀吧,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說完了就走,不會糾纏你。」
我有點煩,不過也怕不搭理她她會一直來找我。
說真的,她和陸靳,我真的一次都不想再見了。
「那邊有家咖啡館,」我不耐煩道,「給你半個小時,說完了以后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
坐在咖啡廳里,裴曼優雅地用小勺子攪拌著咖啡。
我不喜歡她的態度,裴曼總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和曾經的陸靳一模一樣。
「我和陸靳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
裴曼下巴微抬:「我和陸靳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們短,也就一年左右。」
「他和你表白過嗎?」
當然沒有,是我追了陸靳好幾個月他才勉強答應和我在一起。
他甚至都沒給我一句準話,只是點了點頭。
裴曼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自顧自道:「陸靳這個人挺煩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當時追了我半年,我去上課他就坐我旁邊,我放學就跟在我后面,他們籃球隊奪冠的時候他就直接跑到我面前強吻我,鬧得人盡皆知的,非要我和他在一起。」
她嘴里的陸靳讓我覺得很陌生。
陸靳在我面前,似乎一直是有些冷淡的形象。
他從不在外面承認我的存在,沒發過關于我的朋友圈,沒給我介紹過他的朋友,也從不在外面和我接吻。
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天生的冷淡性子。
原來他也是會熱情的。
明明我都已經把他忘了,但是裴曼說這些的時候,我腦海里還是忍不住浮現出少年陸靳的樣子,他渾身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和桀驁,在球場上當眾吻了他喜歡的姑娘。
我心里微微刺痛,那感覺陌生又熟悉。
裴曼微微笑了,好像在嘲諷我只是他們童話般愛情中一個應該退場的三流配角:
「他就是這樣,從來不在乎什麼丟人不丟人的,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后來我出國了,聽說他自己在家喝酒喝了三天,胃出血直接送進了醫院。
」
她嘆了口氣,垂下眼瞼:「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從來不肯向我低頭,只會用別的辦法來氣我。」
「倒是讓你受苦了。」
我聽著她看似憐憫實則暗藏不屑的話,嘴角揚起一個笑。
「哦?他從不向人低頭嗎?」
「昨天他還來求我原諒他,在雨里站了一夜一夜呢。」
我故作驚奇:
「你不知道嗎?」
裴曼猛地抬起頭來,瞬間變了臉色!
我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微笑著抿了一口咖啡。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了解陸靳,也對,畢竟你們都分開這麼多年了。」
裴曼手指用力,握著咖啡杯的骨節泛起了青白色,她勉強維持著臉上的云淡風輕:
「我不是來和你打嘴仗的,你既然已經不記得陸靳了就沒必要再纏著他了吧。」
「你們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場錯誤,現在也該讓他回到正軌了。」
我冷笑:「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現在是陸靳纏著我,不是我纏著他,你有本事就讓他回到你身邊,沒本事就老實待著。」
這個女人實在讓我忍無可忍。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她總是以這樣一副肆無忌憚的態度來隨意傷害別人。
「裴曼,你是不是插足有癮啊?」我站起身來俯視著她譏諷道。
這話一出,咖啡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驚奇地看著的我們。
旁邊的女孩一副吃瓜的表情,興奮地跟同伴竊竊私語:
「小三來找原配談判了是不是?」
「我靠,好不要臉啊!」
裴曼面色鐵青,她咬著牙勉強道:「你在說什麼,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搭理她,轉身直接走了。
「既然你非要我來,那你就自己買單吧。
……
我在前面走著,裴曼還在我身后緊追不舍。
大概是怕我再在大街上語出驚人,她不敢到我身邊,只是不遠不近地跟著我,看樣子是打算等我進樓道了再和我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