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濛毫不客氣回敬了她一巴掌:「誰先在考試范圍上做手腳的,自己心里清楚。上學期期末的考試范圍,你敢說不是你故意的?」
「......你們自己不看電子版,怪我?少了幾頁也是活該,況且你們成績那麼好了,少復習幾頁有什麼關系?作孽這麼多,小心全家遭報應!」
蘇雨濛重生后最擔心父母車禍的事重演,很忌諱這些話,一瞬間恨紅了眼睛,沖上去要揍于安夏。
下一秒,她手機響了。
她父母在市區出了車禍,要她過去一趟。
11
清明,車禍,重生。
太多關鍵詞連在一起,蘇雨濛嚇得魂都沒了,打車趕過去的路上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陪她到了現場才發現,是她爸媽開車把人家寵物狗撞了。
新車、新手、新狗,她爸媽和寵物主人都是一臉懵逼。
蘇雨濛爸媽快四十歲才生了女兒,一心教書,生活苦手,保險公司說打電話叫家里懂的人來拿個主意,這才把蘇雨濛喊去。
等處理完事,她爸媽要請我們宿舍四個人吃飯。
特意點名叫上于安夏。
「喊她干什麼?今天宛平南路 600 號放假了?」
蘇雨濛翻著白眼罵了一句,于安夏恰好走到桌前坐下,莫名其妙沒聽懂。
等抬頭看見她爸媽,于安夏徹底愣了。
蘇雨濛懶懶地解釋說:「忘了告訴你,他們其實是我爸媽。李萱爸媽來不了,就請他們扮演了一下。
「豪車也不是我家的,我家就是普通家庭。
「你不會生氣吧?咱們可是好姐妹啊。」
于安夏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普通家庭還跟我裝什麼?那砸車的錢賠給誰了?」
我理直氣壯地說:「賠給我朋友啊,車是我找土豪借的,壞了當然要賠。」
「你真好笑,人家普通家庭,可從沒炫耀自己是上海人。反倒你總是把上海人掛在嘴邊上,怎麼,你身份證 310 開頭的?」
「宛平南路知道什麼梗嗎?罵你有病呢!」
于安夏一瞬間恨得雙眼通紅,恨不能活撕了我:「你們都把我當傻子呢?」
對啊,誰讓你前世把所有人當傻子。
蘇媽媽沖出來當和事佬,說我們能同住一屋是緣分,好說歹說我們才肯罷休。
我笑呵呵地看著于安夏:
「對啊,反正從前的事都過去了,還計較什麼?你自己說的,咱們今后還是好姐妹,對不對呀于安夏。」
她用來惡心我們的話,我悉數奉還!
于安夏紅著眼睛悶頭夾菜,委屈卻又說不過我。
吃飯后,蘇雨濛說想去附近的靜安寺求個平安符。
她重生后可迷信這種事,覺得于安夏那句詛咒太晦氣,必須要求個符破一破。
我們幾個也跟著許愿求了個簽。
于安夏回宿舍就把求來的符壓在枕頭底下,死死枕著。
不巧清明回來那晚宿舍有蟑螂,我們幾個尖叫著滿屋子追,床上地下翻了個遍,把于安夏那道符給翻出來了。
那道符躺在地上,大喇喇地寫了幾個字:「蘇雨濛死全家」。
蘇雨濛整個人都愣了幾秒,被出離憤怒沖得大腦一時短路,茫然地看著于安夏。
于安夏故作從容地撿起符,撕碎扔進垃圾桶里:「我隨便寫寫的,小孩子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12
那晚蘇雨濛并沒有親自修理于安夏。
馬上要打起來的時候,導員來電話說于安夏媽媽跟人吵架時心臟病突發,人沒了。
讓我們陪著她,等家屬接她去醫院。
前世我記得她媽媽確實心臟不好,年輕時拼二胎為了躲罰款落下的病根。
上一秒詛咒別人死全家,下一秒報應來得這麼快。
于安夏整個人像打了蔫的韭菜,失魂落魄地上了大伯的車,回家辦喪事,期末也只是匆匆露個面就走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不打算和她再計較了。
如果說前世她犯了那麼多錯,該遭報應,那麼母親去世就是最重的懲罰。
今后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怎麼樣都隨意吧。
那年暑假,李萱有一個投稿在粉色視頻平臺爆了,粉絲直破四十萬,在年輕群體中小有人氣。
然后開學的時候,我們驚訝發現于安夏微整了。
鼻子、嘴巴、眼睛,都有點像李萱。
連眼角的淚痣都一模一樣。
對此她沒什麼解釋,只是拿出手機淡淡說:「我也開始做自媒體了。」
后面她賬號的每一期都和李萱高度類似,明目張膽抄襲李萱的選題,蹭熱點,簽經紀公司。
李萱現實里很低調,在校園里更是不愿張揚自己的身份,于安夏卻處處高調,經常在食堂被索要簽名,沾沾自喜。
我們很惡心她,但念在她媽媽的事,真的不再和她計較。
我和蘇雨濛大二開始搞新能源的創業,于安夏也馬不停蹄地抄。
當年流行什麼校園大使、校園顧問,聽說她成為了某某白條的校園推薦官,打著大廠的名義,在同齡人里又火了一把。
輕松成為新生里的女神學姐。
回到宿舍都是趾高氣揚地奚落我們:「做破電動車有什麼前途,我看你們就是死腦筋,又沒能耐,怎麼跟我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