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就站在那兒說。」我心里還是有點發怵。
現在蕭彰又不在,我一點功夫都沒有,她要是真的是個刺客,我就只有死在這里了。
彩兒笑了一聲,手從臉上一揮:「是我啦。」
牛頭!
我撐在床上的手一軟,直挺挺倒在床上。
「閻王說, 不能再讓你回去了,會影響他的業績,就讓我來從旁協助。」她手再一揮,又恢復成了彩兒的模樣,「我手上有劇本,當然算是對王宮了如指掌了。」
我眨了眨眼。
「所以催情散是你故意弄錯的?」我氣得咬牙切齒。
她無辜地眨眨眼:「也不是,是那個荷兒搞錯了。我覺得這個也有點意思,就沒換。」
「那,我杯子里的,也是你故意的?」我抓緊一旁的被子。
「那真的不是故意的,手心里掉進去的。」她繼續無辜眨眨眼。
我信她個鬼!
「你可以出去了,我想靜靜。」我翻了個身,不想看她。
聽見她轉身走了兩步,我又叫住她。
我手抓著枕頭沒有翻身看她,淡聲問她:「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跟閻王申請了,跟你一起回去。」她笑著說,「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還行。
我勾了勾嘴角,滿意地閉上眼補覺:「你出去吧。」
來這里的第五個月,我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男女主。
我坐在蕭彰身邊一起設宴招待吳國秦國兩國來使。
「這是孤的夫人。」蕭彰這樣對眾人介紹我。
不久前他說要立我為王后,被我拒絕。我告訴他,在我們那邊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個妻子,他們都稱自己的妻子為夫人。
我愿意做他的夫人。
從此他便總是叫我:「阿意夫人。」
有些可愛。
眾人對我拜了拜:「夫人萬福。
」
我笑著看下去,看到了坐在男主身邊那個也朝我看過來的女主。
她英姿颯爽,眼睛都是自信獨立的光。
見我看她,她也不躲,朝著我笑了笑。
真不愧是女主。
宴會后,女主坐在后花園的那棵樹上叫住了我。
「宮廷玉液酒。」
我脫口而出:「一百八一杯。」
我瞪大眼睛看她,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在樹上蕩了蕩腿。
「這本小說我看過,結局不是這樣的,所以我就想肯定有人進來成了變數。」女主笑著微微彎身看我,「沒想到是蕭彰的夫人。」
「半年前我見他的時候,他眉宇間都是散不開的煞氣,跟凌霄過招的時候招招狠辣,像是一心求死。」她從一旁的樹枝上摘了一片葉子,「不過半年,他如今看起來就像是個剛娶了心上人的新郎,你真了不得。」
我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來,笑著接受她的夸贊:「我們彼此彼此。」
「凌將軍對你處處維護,也是個良人。」
「那當然,我們也算是老鄉了,互通個姓名吧。」她從樹上跳下來,「我叫南俞。」
「我叫夏知意。」
她不知道從哪里摸了兩壇酒,說要跟我講講她來這個世界的故事。
我們酒量都不太好,喝了半壇就開始抱著酒壇哭。
「我比你還慘嗚嗚嗚,這小說我看都沒看過,每天都怕自己會死。」我哭著拍她肩膀,「還陰差陽錯跟反派睡了一覺。」
她伸手來抱著我,哭成一團。
最后是蕭彰和凌霄一起趕來,蕭彰抱著我,凌霄扛著她離開才結束這場酒局。
我被蕭彰抱回了寢宮,他將我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好像我是個隨時會碎掉的瓷娃娃。
是有多害怕我會消失才會這樣啊。
我捧起他的臉在他的唇上狠狠「吧唧」了一口:「蕭彰你放心,我陪你過一輩子。」
蕭彰目色愈沉。
「好。」
這是我和蕭彰在一起以來,第二次做這樣的事。
上一次因為催情散。
這一次因為愛。
我們情不自已,荒唐一夜。
再次被醫師診出我有身孕是在這一年的初雪。
我聽到醫師這麼說以后就高興得想把這個消息快一點告訴蕭彰,卻在路上遇到了不放心我提前回來的他。
「我們有孩子了。」和這句話一起落下的還有紛紛大雪。
蕭彰連忙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將我從頭兜住,他眼睛里都是笑意,好似這世間再沒有讓他更滿足的事了。
「下雪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我把頭從披風里露出來,感受著雪的寒意,滿眼放光地拉著蕭彰往前走,「你知道嗎?有人說只要兩個人一起在雪里走,就能一起走到白頭。」
這話我在網上看到的時候,覺得真是浪漫死了,可惜我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從沒見過大雪。
但蕭彰顯然不是個浪漫的人。
他又把披風扯上來把我的頭罩住,將我打橫抱起。
「我們一定會到白頭,但你不能受寒。」
(正文完)
【番外】
我生了個大胖小子,看不出來蕭彰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因為他從來不抱。
他寧愿讓我抱著兒子,然后他抱著我。
直到有一天兒子哭了半天,他都沒抱一下,我氣得兩天沒跟他說話。
「你若是不喜歡我們的兒子,就把我們一起打進冷宮算了。」我說著就讓彩兒給我收拾東西,我要搬到冷宮去住。
「我不是,我沒有不喜歡。」蕭彰臉上都是慌亂,攔著我的去路。
我看他一眼,就要把兒子塞給他:「那你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