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啊。
我還沒告訴蕭彰,我懷了他的孩子。
算了,等他平安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等蕭彰的日子枯燥無味,醫師每隔幾日都會來給我看診,叮囑我很多事情。
這日我突然叫住他。
「那日你說是用古書上的法子將我救活的,具體是個什麼法子?」萬一蕭彰出了什麼意外,說不定我也能用同樣的法子。
醫師看著我欲言又止。
「夫人恕罪,那法子不外傳。」
他在說謊。
我走到他身前,盯著他漂浮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若不說,我今日讓你走不出王宮。」
這是學著蕭彰說的,他總是這樣嚇唬別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學得太像了,醫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道:「夫人恕罪啊,王上說臣若對夫人說一個字,便要屠臣滿門。臣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出生的狗崽子,夫人便饒了臣吧!」
果然嚇唬人這一套,還是只有蕭彰最厲害。
最后醫師也沒有說出用的是什麼法子,彩兒見我為了此事費神便說自己有法子讓醫師說出來。
她的法子便是找她的好姐妹荷兒去打探消息。
荷兒淺淺用了點美人計,雖然沒有從醫師那兒套出讓我復活的具體法子,卻套出了那本古醫書。
古醫書并不好找,我在王宮的藏書閣里找了三天,才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它。
翻開有關的一頁,上面洋洋灑灑寫了幾頁,中間還缺了一頁。
而我只能看見「心頭血」三個字。
將剛死之人放進冰棺中,再用一碗心頭血和著各種名貴藥材滋養著,能將其魂魄召回。
醒與不醒全憑各人。
我突然想起那日我在蕭彰胸膛上看到的疤,那時我以為那是他作為反派就應該有的傷疤。
卻萬萬沒有想到是為了給我取心頭血。
9.
可能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加上我有孕在身,竟然捧著那本古醫書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人抬回了寢宮。
醫師就站在我的床邊。
「如果只需要心頭血,那為什麼用的是王上的心頭血?中間缺的那頁是什麼?」我伸手捉住醫師的衣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這次醫師倒沒有再堅持不告訴我。
「是要至陰之人的心頭血,王上剛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加上王上從小服毒,體內毒素沉淀。他的心頭血最是至陰,夫人才得以這麼快醒過來。」
心頭血。
活生生在胸口劃開取血。
那得多疼啊。
我鼻子一酸,放開了醫師的衣服讓所有人都下去。
彩兒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小心翼翼在床邊蹲下,握住我的手勸道:「王上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將夫人救回來,夫人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他得多苦啊。」我側頭看彩兒,淚從我眼角滑下來。
他自己說過最開始也懷疑我救他別有用心,可是他還是不惜取心頭血將我救活。
就因為他從六歲那年開始,再也沒人將他護在身后過。
寫這本書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將他寫成一個反派?
他算是哪門子的反派?
「王上有夫人了呀。」彩兒拿著手帕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溫柔勸慰,「自從夫人來了以后,王上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
是啊,我來了。
我打起精神來,開始繼續琢磨那本古醫書。
一定還有其他我可以用的方法。
古醫書我還沒有琢磨透,就接到了蕭彰失蹤的消息。
「王上身上有舊疾,在戰中不敵吳國將軍,便在護衛軍的掩護下撤退,但遭到一直藏在后方的秦國軍隊伏擊,至今下落不明。」這個消息是一個小士兵跪在我身前告訴我的。
他渾身是血,足以看出他為了送這個消息出來有多麼不容易。
我手中的醫書「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有想到他會失蹤。
命人將小士兵送到醫師那里后,我就開始收拾行囊。
彩兒跟在我身后,急得團團轉。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我沒有回頭看她:「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能找到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要去。
心里有一種我不去蕭彰就活不了的預感。
說完我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她:「彩兒,你跟我一起去嗎?」
這一去路上一定危險重重,我原本是不想帶上彩兒。
可是這里除了這越國王宮,我人生地不熟,怕是還沒找到蕭彰自己就先沒了。
彩兒一愣,重重點頭:「夫人去哪兒,奴婢去哪兒。」
臨出宮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那個上有老下有小的醫師。
醫師看著彩兒把荷兒也叫上了,很爽快就答應了跟我一起走。
士兵說他們是在恒山一帶遭遇的伏擊,那我們就先去恒山。
我一個孕婦帶著兩個小宮女一個醫師就這樣踏上了尋夫之路。
這些我原以為只會在小說里出現的劇情,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可惜我不是女主,閻王打發我走的時候也沒給我什麼金手指。
這一路上注定不順遂。
我們剛出宮沒走多久,錢財就被人偷了個一干二凈。